結果那廚子揭開蒸屜,看了看說:“喲。發糕賣沒了。”他說著拍了拍旁邊那個夥計,說:“小宋,給我招呼一會兒,我去廚下接著蒸些發糕出來。”
傅家父女二人等了很久。才將發糕等到。這時候傅春兒已經與傅老實兩人各吃了一隻三丁包子下肚。說實話,這三丁包還做得真不錯,餡料的味道調得與傅家當初做得一模一樣,這想必是傅小四的功勞了。而傅春兒也不得不承認。震豐園做的發糕,比自家做的還要好吃上幾分,大約是用來發酵江米粉的米酒質量更好的緣故。
傅春兒吃完包子與發糕,自己掏出個手巾子擦了擦嘴角,對父親說:“爹,渴了——”
傅老實四處張了張,然後又問那震豐園的夥計,道:“敢問這位小哥,這附近有沒有賣茶水的?”
那為被叫做小宋的夥計就指指對面。說:“那裡有個茶攤。只是眼下還沒人來。”傅春兒看了一眼。只見那茶攤之上的陳設頗為陳舊,旁邊挑了個旗子,上面寫著“大碗茶”三個字。想來是廣陵城中那種二文錢一大碗的茶湯。她便拉拉傅老實。說:“爹,咱們去別處尋茶攤吧!”
離開了這間震豐園的分店。傅春兒就拉著傅老實去了離自家較近一些的分店。這間分店要大一些,更靠近東關碼頭。傅老實說:“怎麼春兒?還要再看?”
這個是自然的。震豐園這次一出手就是所有分店一起開早檔,傅春兒當然要看看不同的分店之間,這做生意的上頭是不是有區別。果然這間分店將平時店面開了一半出來,供食客坐下來享用點心,買了點心之後,還可以點上一杯茶。只是這茶也便宜,三文錢一杯,茶葉卻不是太好,有一股子雜味。
傅春兒與傅老實兩人點了一隻三丁包,一隻青菜包,叫了一杯茶。傅春兒打算開動的時候,這才發覺,自己已經吃不下了。原來震豐園那裡的包子做得也甚是實惠,一隻將近有傅老實的拳頭大,而且三丁包子餡兒味道調得甚是濃膩,沒有好茶來搭,嘴裡確實覺得頗為油膩。她將三丁包子往傅老實面前一推,說:“爹,你來嚐嚐,我……我已經飽肚了。”
傅老實依言嚐了一口三丁包子,眉頭卻皺了起來,說:“這家的包子沒有先前那家好吃!味道有些過甜了。”廣陵城中不少菜式都偏甜,菜中放糖大多是為了將材料本身的鮮味給調出來,但是如果太甜的話,就更加容易膩口一些。傅春兒點了點頭,自己又去從青菜包上掰了一小半送到口中,發覺這家做的包子餡竟然都是一個毛病,青菜包的餡兒也有些過甜。原來這震豐園各家分店之間,每家做出來包子的味道竟然也不完全相同!
傅春兒在座位上沉思著,她其實並不介意有人仿製自家的點心,本來她自己就是仿製了另一個時空的經典小食。只是震豐園那位黃三爺挖空心思盜取自家方子的方式實在是令人不齒,將方子取得之後,震豐園卻未必就真的能做到盡善盡美了。這樣看來,好好謀劃一下,要幫著老曹開一間能夠壓過震豐園早檔生意的鋪子,其實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她一邊怔怔地想著,冷不丁耳邊聽到一句震豐園夥計的吆喝:“三丁包子,三丁包子啦——廣陵城中只震豐園一家,做出來的正宗三丁包子,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啦!”
傅春兒突然將眼睛睜大了看著傅老實,她已經想到主意了,俗話說,在哪裡跌倒了,就在哪裡怕起來。自家三丁包子的生意被人搶了去,那麼——傅春兒暗暗下了決心——自然也要在包子這一項生意上,把原先的生意給搶回來。
當日下午,老曹果然不曾失言,再一次登門拜訪,見到傅老實便很親熱地招呼:“傅兄弟,昨兒說的那個事兒?”
傅春兒此前已經將自己的想法,與傅老實和楊氏說過了。這時候她便站出來,對老曹說:“曹伯伯,我最近在跟著爹孃學廚,也在學著鋪子裡的生意。我有幾個想頭,與您說說,若是要有想得不周到的地方,請您千萬提點著,不要笑我。”
老曹早已從別人口中聽說了傅春兒的“能耐”,此時自然不敢小覷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便點頭應道:“姑娘請講!”
傅春兒說:“曹伯伯在埂子街上開店做早點生意,我家有七八隻獨家方子可以提供給曹伯伯,但是需要曹伯伯去聘用熟手廚子來做,這點可行?”
老曹原先以為傅家只拿得出兩三隻點心方子來的,此時一聽,喜出望外,道:“這個自然,自然的。只是不知道,姑娘這點心方子,怎麼個要價?”
傅春兒便嘆了口氣,說:“日前我家的方子透給震豐園,其實是震豐園那邊使了銀錢,才從我家這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