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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這裡的街道,就只有一半是店鋪,另一半則就只是道路,再往前就是淺灘,灘上隔上數十步,就有一些供路人歇腳的亭子。而灑金橋和橋畔的碼頭就在眼前不遠處。這裡的街道畔有一條小街,叫做下鋪街。傅陽所說的那個鋪面,就在街口不遠處,離渡口碼頭只有幾百步。

傅陽指給妹妹看那鋪子的位置,又問傅春兒,說:“妹妹,你看看,你覺得這鋪子的位置,我們除了能賣香粉胭脂頭油,還能賣什麼?”

傅春兒覺得此處風物甚好,靠近水邊,一時間暑氣似乎就消散了些,再往那運河河面上看,只見來往的船隻極多,密密麻麻,都是往東面過去的。傅春兒一怔,問傅陽:“這是往平山堂去的船麼?”

傅陽不語,微笑著看著妹妹。

“是呀,哎呀,今日已經十八了吧!”傅春兒突然省起,每年明日這個時候,楊氏就算是不去觀音山進香,也必會在家中,對著供奉的觀音像禱祝。有時十九日去觀音山拜觀音的人太多,會有四里八鄉的人們,提前一日沿運河過來,在平山堂腳下宿一宿,第二日正好上山進香。

“哥哥,你是說,你除了女兒家的那些妝品,還可以再賣些棒香線香之類的?”傅春兒一旦想通了這一點,也覺得這裡是個絕佳的地點。

“妹妹好聰明——”傅陽咧開嘴,露出笑容。

這個哥哥,這不是變著法兒在誇他自己麼,傅春兒繼續腹誹。

待到鋪子前面見到了老何,才曉得傅陽為什麼這樣急著叫家裡人出來看房了。這間鋪子,竟然只要一百二十兩銀子,就能買下來,但前提條件是,一百二十兩是底價,一定得是現銀,而且當天就要付。按照老何的說法,這間鋪子,如果不是賣主著急,急著攏現銀回鄉,讓買主相看個幾日,就是一百四五十兩,沒準也是賣得上去的。

當下傅家眾人前前後後地看了。這是一間很小的鋪面,只一進,前面是鋪面,後面有個很小的小間,可以儲一點貨,人是肯定住不下的,比傅家最早在埂子街賃的小食鋪的那個鋪位,還要小不少。但是就這樣一個鋪面,若是要買下,也要一百數十兩銀子之多。傅陽說起,他曾經在附近打聽過,比這間位置更差些的,正常時候轉賣,也差不多要這樣一個價格。

當下傅陽與傅老實就與老何與賣主商量過戶籤契紙的事情。只要傅家給錢,當日就相互簽了契紙,不過要官府認可,則還需要老何將契紙交予官府,待確認稅金交足,由官府在契紙上粘上加蓋官印的契尾,從而這契紙由用以證明民間買賣的“白契”,變為官府認可的“紅契”。如此一來,買賣就算徹底完成。

往官府交契銀的那一段,就要勞煩老何去跑一趟。因此傅陽做主,在買鋪子的錢之外,又給了老何五兩銀,除了要交予廣陵府的過戶稅金之外,其餘就都是給老何的辛苦費了。

一時男人們都聚攏在鋪子裡說事兒。傅春兒覺得有幾分無聊,便只在鋪子外面立著,看著這邊街道周圍的各色鋪子。她其實原先心中還有些擔心,如果自家未來的化妝品鋪子旁邊,左邊一家醬菜鋪子,右邊一家米醋鋪子,那自家香噴噴的化妝品擺在中間,那味道可就精彩得很了。

不過眼下,傅春兒完全不用這樣擔心了,自家鋪子左首,是一家米麵雜糧鋪子,叫做“秦記”,門口整整齊齊地堆放著一排米袋糧袋,每個袋子裡面都插著竹籤,上面寫著米麵的種類和價錢,店裡還擺著大小不等的量具。店裡坐著一位胖胖的中年人,此時拿了一柄蒲扇,遮著臉,整個人半躺在一張竹榻上,估計是在打盹兒。

右首一家,卻是個篾匠開的。店裡堆滿了各種竹編的器具,竹簍竹籮竹筐,一應俱全。門口還坐了一個篾匠,坐在一個小板凳上,用竹刀正在劈一根粗壯的青竹。廣陵府周圍有不少竹林,因此竹篾的器皿尋常人家用得也很多,尤其是廚下。傅春兒靜靜地看著那人在編一個竹製的蒸籠,心中正在盤算要不要待會兒回家去的時候也再買個蒸籠回去。家中那個正在用的總是感覺有些小了,有時候蒸一家人的吃食,需要蒸兩回才行。

這時候就走過來一個布衣布裙的婦人,過來對那篾匠說:“王篾匠,你做的這籮不行啊,這才過了兩日,底就已經壞了。這回你可得給我換個好的。”

姓王的篾匠頭也不抬,手底下依然在忙著,道:“你等等。”他直到做完手上的活計,才停下來,將那婦人手中的竹籮接了過來,只瞧了一眼,就說:“你這個不是我家鋪子買的。”他稍微瞄了一眼竹籮底下壞掉的底,又說:“這也不像是才用了兩日的籮啊!”

那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