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兒育女。她以前曾經聽說過,那劉大志年輕的時候,曾經說過一門親,後來因為女方嫌他“太醜”,所以退的親,因此劉大志一氣之下,才將婚事拖延到了這樣久。而眼下這回。傅蘭兒作為劉大志明媒正娶,花轎抬進門的妻房,竟然也因為“貌陋”而不願為他生兒育女。還與年少風*流的侄子私*通。這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傷一個男人的自尊呢?
估計劉大志想殺了傅蘭兒的心都有了。
傅春兒想來想去,突然問:“大堂姐,你既然不滿意姐夫,當初為何又堅持要嫁他?如今鬧成這樣,你不覺得,你以前那個孩兒。和現在這個,才是受害最深的麼?”
傅蘭兒半臥在榻上想了半晌,才道:“還不是因為你,因為三嬸兒——”
“我從小在江都鄉下,見過什麼世面啊!還不是三嬸帶著你回家的時候。成日價炫著廣陵府的日子有多麼豪闊,吃食多麼好吃。穿得綾羅綢緞,你外婆家還有下人服侍。而我爹孃一直在鄉下,日子過得從來都那樣寒酸,哪裡會曉得城裡的日子竟然這麼好過——從那時候起,我就打定主意,一定要嫁到廣陵府去,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傅春兒覺得自己後槽牙一直在磨,楊氏向來低調,萬萬沒有向妯娌親戚炫耀的可能性,而下人服侍什麼的,更是傅蘭兒信口胡說了;這位大姐有今天這日,就是因為她自己天生的虛榮心作祟,然而就這樣,她也能怪到自己與楊氏的頭上來——好你個傅蘭兒,真不是蓋的。
“不過三嬸現在對我不錯,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怪你們家了——唉,反正在你們家,我還能好生休養休養,我這不也謝過三嬸了麼!”這句話已經是傅蘭兒有史以來在傅春兒面前說得最軟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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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春兒從自己房中出來,神色憤憤,傅陽見了問起。傅春兒只說:“哥,你說,要是明知爛泥扶不上牆,咱還應該去扶麼?”
傅蘭兒那性子,尤其是那張嘴,到處惹人厭的,也就自家人能稍許容忍她一些。然而這個時空裡,女子卻不可能一生一世都待在家裡,總要出門子到夫家的。然而眼下傅蘭兒無論到哪裡,都是惹事精外加一張臭嘴,在劉家弄成這樣,自家連兩個新來的丫頭,都這麼討厭她。這人以後還怎麼過日子?
偏這坨爛泥眼下還爛在了自己家裡。
傅春兒心裡繼續抱怨大伯傅元良和大伯孃金氏,若不是這兩個教出來這樣一個奇葩閨女,又由著她嫁到廣陵劉家這樣的人家,如果是尋個老實的莊戶人家,豈不是……不對,傅蘭兒就算是嫁了莊戶人家,也一樣是事兒精,只是出了事兒不會需要自家出面維護就是了。
傅春兒指節在桌面上敲敲敲,敲來敲去也沒想出什麼辦法來。她自忖要護著傅蘭兒逃脫交給劉家宗族的命運,總還是有些辦法,但是這位大姐,這個性子,下半輩子怎麼過日子,才是真正的難題,所謂爛泥扶不上牆,便就是如此。
傅陽見了妹妹這樣煩惱,勸道:“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你眼下想太多也沒用。別忘了咱們自家還有年要過呢,少了你這個操持的,娘怕是要吃力不少。”
傅春兒一想也是,傅蘭兒這件事情從小年夜臘月廿四開始,已經鬧了這好幾日,眼看就要大年夜了,楊氏操持各項過年要準備的事情,已經忙得腳不沾地了,然而自己卻沒能好好搭把手。傅春兒內心覺得愧疚,趕緊去尋了楊氏,也幫手準備過年的事情。
然而忙碌之際,傅春兒便又想起紀燮當日曾經說過,年節的時候,希望她能夠與自己父母見上一面的。想到這裡,她又有點緊張,不知道見了紀燮的雙親,又會是怎樣一番情形,眼下卻又沒有信兒。她想到這裡,不禁有些想念紀小七起來,也就這幾日不見,心裡便有些牽腸掛肚的感覺,如果那人真的出遠門,一去大半年,日子該怎麼過——
眼下城中的鋪子已經關的七七八八了,主家大多回家過年,再過一日,衙門也要下衙,直到正月十八之後才會開印。“水繪閣”那頭的生意進了臘月便不再做了,只有“大德生堂”還開著,而且年節的時候會一直開下去,防著城中有人生病上門。
傅春兒忙碌一陣,煩惱一陣,煩惱一陣,又忙碌一陣,突然乾脆起身,換了出門的大衣裳,與玉簪招呼一聲, ;出門自沿著東關街,往大德生堂過去。
今日大德生堂裡,竟是易大夫坐堂,見到傅春兒,便起來見禮,道:“傅姑娘——”
易大夫本名叫做易連生,自從傅春兒給引薦至靖江王朱若極府上,得了不少好處——朱若極藏了基本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