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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傅老實極其鬱悶地解釋,“爹帶累你和陽兒了。”

“爹,難不成,您是覺得以前在戴家作坊做過事,所以覺得哥哥配不上戴家的女兒?”傅春兒好似慢慢理解了傅老實的想法,但是,這種想法,是沒道理的。

“爹,您想想,您當年是怎樣與娘成親的。外公那頭,不也覺得您與娘不般配麼,現在咱家不是照樣過得好好的。”傅春兒舉了傅老實的例子出來,老實爹自己當年就是這麼行事的,以這個理由來攔兒子的親事,說不太過去。

即便在夜色之中,也看得出來傅老實漲紅了臉,“不僅僅是如此,爹當年……爹當年是被迫離開戴家的鋪子,如今兒子再去求娶戴家的女兒,爹怕是咱家——”他憋了半天,也沒有將自家會怎麼樣給說出口來。

“爹是覺得咱家高攀了戴家?”傅春兒不曉得傅老實心裡反覆嚼著是那幾個字,只緩緩地從旁勸解,“其實吧,要是仔細論起來,咱家未必就真的算是高攀了。”

傅春兒想要給傅老實說的,原是是很簡單的道理,兩家都是商賈之家。還都是做妝品生意的,因此真要說哪家的門第比哪家高多少,其實也有點牽強。這還不像是當年傅老實娶楊氏的時候。那會兒的門第之差是真的。

其實還有一點,是眾人不會宣之於口的。傅春兒也只是隱晦地說說,就是戴悅身生父母早亡,常人總認為是命硬克親。雖然戴家或許不信這個邪,但是他家想將戴悅嫁給個人口簡單、心地不惡的人家,也無可厚非。而且這樣看來,傅家確實會是個不錯的人選。

“爹,其實您真的沒有必要因為以前在戴家做過事。就覺得咱家會低人一等。既然戴家的態度已經擺在那裡,咱們又何必妄自菲薄呢?”傅春兒最後說了這麼一番,想借此以安傅老實的心。

“不是的,春兒。你不知道——”傅老實欲言又止,他心中實在是藏了一段往事,從來無法宣之於口。此時見到傅春兒一雙澄澈的眸子在眼前,一時想著女兒的種種貼心,忍不住。便吐露了他早年與戴家的一番往事。

傅春兒坐在小板凳上,聽著傅老實緩緩地陳述舊事,越聽越是驚訝——

*——*——*——*

而此時,戴家那頭,戴悅則絲毫不知道圍繞她的親事發生了這許多波折。甚至不知道她三嬸曾經上傅家拜訪過。

她正在繡著一方素帕,月白色的緞子,在手中滑溜溜的。她用丁香色的絲線在上面繡著花樣,繡了半晌,覺得脖子低得久了,有點難受。她放下手中的繡活,直了直脖子,看著這方素帕,還是覺得有點刺心。這原是繡來送給戴茜的,但是即便是這樣的東西,戴茜只怕在出孝之前也是不便在人前用的。

想著戴茜如此年輕,便一個人守著,戴悅便心裡難過起來。

外面傳來一陣喧鬧,戴悅不想聽也不可得,戴家的一個僕婦匆匆走過,戴悅將她叫住,問是怎麼回事。那僕婦對戴悅說:“二小姐,老爺子在廳上發脾氣呢,摔了堂上原先供的一對梅瓶,興志少爺的手划著了,吩咐找藥箱呢!”

戴悅嘆了口氣,想著堂上原供著的那一對宣窯的雙鶴梅瓶,原是戴茜成親之後回門,孝敬老爺子的禮物,眼下怎地就給砸了呢。她想到這裡,便往堂上走去。

“她不好好在家守寡,這樣不安分地四處亂跑,管著管那,到底是要做什麼?”

“是想讓人戳我戴家的脊樑骨,說我戴家養的女兒不守婦道嗎?她還有個妹妹眼下正在議親,她若想妹妹能順當嫁出去,就該少伸手。”

堂上戴老爺子的咆哮聲就這麼傳了出來,戴悅嚇了一跳,停下了腳步,猶豫該不該去堂上。

“嘶——”戴興志痛呼了一聲,隨即斥道,“笨手笨腳的,不能輕點麼!”想是給他上藥的人不小心,將戴興志弄疼了,他便大聲訓斥。

“興志——”戴老爺子也實在有點看不上這個堂侄孫,喝了一句。戴興志終於消停了些。

“你說,茜兒她到底是怎麼說的?為什麼新鋪的款子寶通那頭突然停了?”戴老爺子問。

“大姑奶奶說,她懷疑建新鋪子的時候賬目不乾淨,將她寶通的銀兩胡花亂用,最後還款子的時候便仗著是親戚扯賴不還!”戴興志說。

“哐啷”一聲,屋內又是什麼砸在地上,傳來碎裂的聲音。戴悅在外頭,身子又是一震。

“我戴家和他寶通是簽了契紙的,到時不還,她便著人來鎖鋪子拉東西便是,放了一年的款子,眼下剛過這麼幾日就在這裡指手畫腳的,怎麼,借了她幾兩銀子就想將手伸得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