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氣度,前途應不可限量。”
“那,老爺子,您看我們是不是考慮與傅家結交一下,萬一傅家日後發達,也好兩家也好互相提攜,免得到一城兩家相爭的地步。”戴興志小心翼翼地說,雖然他心中對傅陽又嫉又恨,老爺子竟然對一個競爭對手青眼相看,而他連反駁都反駁不得,只能順著老爺子的話往下說。
這時候,戴悅從外間進來,手中捧著茶盞,對戴振昌說:“爺爺,這大日頭的,喝杯涼茶,歇息片刻,咱們再往下一家去嘛!”
戴振昌抬眼,看著戴悅,伸手將那茶盞接過,若有所思地道:“悅兒及笄已經又好幾個月了吧!”
戴悅臉上一紅,馬上就外院退出去。身後戴興志便笑道:“是呀,悅妹妹是說親的時候了。老爺子,這件事情不如讓我娘走動走動,在城中問問?”
戴悅有些神思不屬,剛剛出了院子,馬上就躲在門口想聽院裡面的人說什麼。果然聽到院裡爺爺在與堂兄說著,提到了好幾遍“傅家”的字眼。戴悅想到傅陽,臉上馬上又火燒火燒的。然而戴老爺子卻在說:“悅兒的親事,興志,你隔天將茜兒請來家中,這件事情叫她來辦最是合適不過。”
“茜姑奶奶?她孀居之身,這有點不合適吧!”戴興志很是有點怕戴茜。
“但是悅兒的親事,無論如何她點了頭才行。”戴振昌知道兩姐妹情深,而且這件事情,是他在戴茜嫁到徐家之前自己就答應下來了。徐家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戴茜成親之前,戴老爺子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還是忍心看著戴茜就這麼嫁了,心中未嘗沒有一點點對戴茜的歉意,因此他決定,戴悅的親事,只要戴茜願意過問,就讓她過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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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戴興志回到自己的住所,他還不曾娶親,卻一直有個心愛的丫頭,兩人一向狎暱慣了的。戴興志這日被戴老爺子折騰得又驚又怕,外加一肚子氣。晚間回到自己房裡,只想找這丫頭溫存一番。
那丫頭名叫荷兒,戴興志將她一拉,荷兒便像站立不穩似的,摔在戴興志懷中。戴興志鼻端聞到,卻不是慣常的桂花頭油的香氣,只覺得一股幽香傳來,如冰似麝,香味只鑽進心裡去,一時覺得好聞得緊,心裡也舒暢許多。戴興志便問道:“這是換了什麼頭油?”
“說是老爺子今日一下買了很多,二小姐用不掉,便分給了各房女眷。”荷兒得意得緊,近日來巴結戴興志的人不少,連她這樣一個小丫頭,只因為是服侍戴興志的,平日裡能得的好處也不少。“聽說這叫‘冰麝油’,是城中最時興的,可好用了。”
戴興志一下子就愣住了,他知道“冰麝油”是傅家香粉鋪子出的新品,今日早些時候他曾聽戴老爺子耳提面命了良久,不外乎叨叨些傅家能推陳出新,而戴家卻只抱著祖上蔭下的方子,不曉得創新之類。可是沒想到戴老爺子竟然自家也買了許多“冰麝油”回來——這算什麼?這算是在向傅家示好麼?還是像將傅家的妝品買回來自己研究,將來也仿製?
他想到了這麼一個可能——戴老爺子這樣欣賞傅陽,有沒有可能有辦法令傅陽入贅戴家,來繼承戴家的家業呢?如果是那樣,自己以前一番做作便都沒什麼意思,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了。
想到這裡,戴興志便一下子沒了興致,將荷兒一推,自己起身,穿起外面的大衣裳,冷冷地說了聲:“我去外面喝兩盅酒再回來。”
荷兒一愣,只得起來,幫戴興志整理好衣裳,才嬌滴滴地說:“爺慢走——”
二百零四章 趨利之人,多為朋比
每個失意鬱悶的人,出門獨自喝酒,就總會遇到點什麼。
戴興志出門,去了一間他常去的酒鋪。他獨自一人,喝了七八盅冷酒下去,頭立刻開始有點發暈起來。
“老闆,再打兩角酒過來,上點小菜!”戴興志朝酒鋪裡面大喊一聲。
“老闆,不用啦,這位客官用了多少?賬記在我這頭。”身後有個人說。戴興志帶著酒意回頭去看,見是上次降價事件之中跟自己合作過的,“薛天賜”薛家的薛定諾。
“不用不用,”戴興志搖手,自己從懷裡摸出銀錢來,苦笑著道:“薛二爺,我這可不敢招惹你。上回就是這麼著跟你說了幾句話,虧了錢不說,我家老爺子將我一頓好罵!”
“唉,別提了,我這頭也是,本來我也是算計得好好的,可是誰想得到……”薛定諾也是一臉的懊喪,“你就不要和我比慘了好不好!你家虧的那點錢和我家砸進去的上千兩怎麼好比,關鍵我家大哥要我自己掏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