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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部分

“有事情與我商量?”傅春兒小小地吃了一驚。

“是關於’水繪閣’與’香影閣’那兩間的事情。我家正在盤各項產業的賬,可能那兩間需要往回收。”黃五將這話說了出口,似乎稍稍鬆了一口氣。

真是的,這生意上的事情。非得在這路邊上說麼?傅春兒暗暗腹誹。不過她對此也早有預感——

黃韜出任兩淮鹽業總商的時候,將自家與“鹽”相關的產業都整飭一番賣出去了,餘下的產業都是些乾淨的,“見得光”的。跟著在此前白蓮教作亂的時候,黃家帶頭,帶領廣陵的鹽商,一下子捐了三百萬兩白銀,直接充了國庫,黃家自己,就掏了整整五十萬兩的身家出來。據說皇上挺感動的。因為黃家此前查實,說是全副身家也就是六十萬兩不到,所以那次幾乎是傾家而為國了。

其實說到底,要是廣陵府哪家人家,能有個上萬兩銀子的身家。那總也得算得上富商大賈,在廣陵府杜毓面前應該能算是能說的上話的。然而黃家家大業大,向來揮灑慣了的,即便是黃韜能將自己從“舊”鹽政上摘得乾乾淨淨,然而朝中各處,該打點的,照樣打點。伸手的依舊伸手,不會因為黃家在皇帝面前的這一番“義舉”,就斷了與廣陵黃家的“往來”。

因此,黃家覺得捉襟見肘也算是正常。黃以安日前拿下的水繪閣那邊的房子,怕是再不能這麼“長期免費佔用”了。傅春兒瞭然地點點頭,道:“我也覺得。’水繪閣’哪裡,不能讓你家白白地出地方,卻沒有進項。這不是正理。”

她接著擺出一副很大度的樣子,說:“五爺,你是想折房子入股。分紅利銀子,還是乾脆將’水繪閣’租出來,每月定量收租金,都行。”

黃以安面上一片尷尬,傅春兒估摸著他本來是想提將問月橋那頭的房子都收回來,但是被傅春兒先堵住了話:“如果五爺是想將房子和地都收回來,這個我沒法做主啊!當日小七爺只是將這爿地方與我代管著。如果您是想收房子,那恐怕還是給小七爺,或者給紀夫人那頭,打個招呼才好。”

黃以安點點頭,他原本也不想這麼將已經許出去的產業,貿貿然便這麼收回來,無奈家中給的壓力大了些。黃以安想了想,道:“要不,等明日早間,我們在’水繪閣’見一面吧。不論是入股,還是收租子,我都想大概知道那頭有多少的流水跟收益。”

“好呀!”傅春兒想了想,反正第二日李掌櫃他們都在“水繪閣”,就著賬本說事兒,比空來空去地總要上一些。

兩人這麼說定了,便在街上作別。傅春兒朝黃以安躬了躬身,再抬起頭的時候,黃以安正滿腹心事地轉過身,朝瓦匠營巷口走去。傅春兒似乎見到人影閃動,但是她記掛著家裡的事情,沒管那麼多,自己回去。

姚十力結親,前來道賀的女眷不多,於是傅家只在內院裡擺了一小桌,由老夏的夫人,姚十力的姑姑,坐了上首,楊氏與戴悅都在旁邊坐著。其餘也只是幾位平日裡相熟的婦人,規模小,便有些尋常家宴的味道。

老夏的婦人姚氏,在席間便誇了幾番傅春兒,只對楊氏說:“不曉得傅家的小姐,將來姻緣在哪裡。”

楊氏哪裡肯將紀家的事情說出去,只推說傅春兒年紀還小,又是獨女,家裡想多留上兩年。姚氏等幾位上了年紀的女眷,都是望著傅春兒點頭微笑。傅春兒便很是不好意思,找個由頭就退下去了。正巧玉簪這時候,奉了一盆菜餚上席,笑嘻嘻地說:“各位夫人奶奶,嚐嚐這個是我們姑娘琢磨出來的方子,做的吃食。”說著玉簪就像是獻寶一樣把一盆煨得噴香酥爛的“三套鴨”給捧了上來。

大家立刻又誇起傅春兒來,而姚氏則抬頭瞅了瞅玉簪,笑道:“還是傅三奶奶會調理人兒,眼前這個姑娘,也跟水蔥兒似的,又能幹,又會說話。”

楊氏便玩笑道:“是吧,我們玉簪也不錯吧!”

玉簪笑嘻嘻地就退下去了。一會兒傅春兒過來,就已經聽見席間的女眷們,在討論有沒有合適的人家,可以說給玉簪的。傅春兒立刻就只覺得腦後有好幾條黑線。

其中一個人說:“我看今日一直跟在你們家大公子後頭的一位男伢子,人才不錯的樣子,說親了沒有啊!”

楊氏簡單說了一下傅康的來歷,只沒透露傅康與漕幫的關係,單說他是傅家收養的一個男孩子,已經在傅家好多年了。一聽說是收養的,幾位婦人們便紛紛收了心思,便有人引開了話茬。然而眾人既然都是這副態度,楊氏心裡,倒是越發開始為傅康上心起來。

晚間散了席,傅陽他們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