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來得便宜。規模麼,反而是不打眼一些才好。”她說著謙道,“其實姐姐比我看得更多,懂得更多,這些事情,姐姐上手起來,定然容易得很。”
黃宛如想想也是,她要嫁的人家畢竟是清貴之家,夫家難免有人會因為自己商賈之家的出身,而對她有所看輕。但是大戶人家裡頭的你來我往,其實也就是這些事兒,她自小生在黃家,經過的事情也多,知道手上有錢,腰桿子也硬一些,大不了自己關起門來過日子,實惠不落旁人。但是如果生意做得太高調了,對她的夫家,對她自己,反而不好。
只是,為什麼這些事情她此前都沒有想到呢?甚至可以說,她這些日子裡盡在自怨自艾了,根本就沒有靜下心來,好好地考慮過未來在京中的日子。
是呀,想到這裡,黃宛如突然有些衝動,想去看看自己的嫁妝單子,她可是連這些都沒有看過。
“姐姐莫如在京中開一間茶社吧!不用特為針對京中的達官貴人,只在外城開一間就好。只要如廣陵城中眼下這麼多茶社一樣,茶座舒適、茶點美味,不愁生意不好的。”
“只怕北方材料難得吧!”黃宛如有些沒把握。她雖然靈慧,但總是不曾親自過問過生意上的事情。
“姐姐這個倒不用擔心,當年’碧蘿春’能在京中開得興旺,材料上自然有它的辦法。”傅春兒見黃宛如一團注意,盡被吸引到了抵京之後的生活上,便暗暗舒了一口氣。她不願藏私,只將當年富春茶社剛剛開業時,自己的一點心得,與黃宛如好生聊了聊。
兩人一時聊得興起,到了中晌飯的時間。黃宛如起身,叫廚房送飯食過來,對傅春兒笑道:“且讓妹妹也見識見識我家廚子的手段。”這是傅春兒這回見到黃宛如一來來,後者露出的 第 274 章 之處。若說這是父親臨時起意,這怕也真是說不過去。黃宛如記起當日父親看著痛哭流涕的自己,欲言又止的神情。突然覺得,該是時候,好好與父母談一談了。
當晚,黃宛如與黃韜一番長談,當她看見了自己的嫁妝單子之後,再面對著父親的目光,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不過這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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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廚房送了簡單的幾樣飯食過來,只說是少奶奶在園子裡擺了春宴,大半廚子都忙得半刻都不得閒。怕是簡慢了九小姐,請黃宛如恕罪。
傅春兒卻又一次被黃家這等“簡單”的飯食給驚到了——這回是魚蓉面,將新鮮魚肉剁碎成蓉。和在面中,晾到九分幹之後,細細地切成銀絲一般的麵條,下在熬了三個時辰的魚骨高湯裡,吃的時候撒上火腿絲與薑絲,再燙一條“瓢兒白”的小青菜,在口中鮮美無比,麵條卻又精到耐嚼,真不知是怎樣做出來的。
黃宛如卻依舊很抱歉地對傅春兒說:“都是我不好,要是早些請妹妹過來就好了。我家的廚子做得好刀魚面,可惜眼下刀魚刺硬肉粗,已經吃不得了。”
“姐姐,其實這樣的菜式,就是得廣陵菜式精髓的吃食點心啊!”傅春兒似乎還在回味魚蓉面的鮮味,“用時鮮的材料,不借助香辛佐料,口味清鮮平和,鹹淡適中,南北皆宜。姐姐在京中,想來只要有心,想要經營好一家茶肆或是點心鋪子,日進斗金並不是件難事啊!”傅春兒倒並非誇大,如今富春的生意便越做越好,早間開門之後,食客便一茬一茬地進,外賣的生意也做得極好。
黃宛如掩著口,“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道:“聽妹妹說得這樣好,我都躍躍欲試了呢!”她一時嘆道,“我想著開一間茶社挺好,就照妹妹說的。嗯,我連字號都想好了。”
“哦——”傅春兒見黃宛如終於提起興致,也挺為她高興,“姐姐心中想的是什麼名號?”
“九如茶社——”黃宛如起身,說,“我小時候有一陣子迷上刻印章,將爹藏的好些壽山石都給刻花了。我還給自己起過個字號,叫做’九如道人’,取《小雅》的詩意。那時候我還曾想過,自己要是與五哥一樣,是個男兒身一般,我就從家裡逃出去,靠給人作畫篆刻為生。而如今……”說到這裡,黃宛如又現出些黯然的神色來。
而傅春兒聽著“九如茶社”這個名號,覺得十分耳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她只慢慢勸道:“宛如姐姐,做女兒自有女兒的好處,日後姐姐相夫教子之餘,好好經營,日子長久,真趣味其實便孕在尋常日子裡。”
黃宛如聽在耳中,越聽越覺得這話順耳之極,當下握著傅春兒的手笑道,“是呀,我原是該好好想一想這些事情。沒準我的’九如茶社’越開越興旺,要是那樣,我就回頭再在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