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婆子。日後素馨一人在家不能做重活,有個人幫手,也有人陪著,總歸好一些。”楊氏似乎喜不自勝地說著,傅春兒偷偷朝傅陽瞅上了一樣。傅陽會意地點了點頭。
果然楊氏片刻之後,面上就多雲轉陰。面上湧上愁雲,道:“陽兒啊,若是你媳婦有身子,娘這心裡面的石頭,才算是能放下來啊!”
傅陽很鎮定,道:“娘。戴悅年紀還小,這事兒,我看不急——”
傅春兒在一邊拼命給傅陽打眼色。
果然,楊氏那邊臉色,已經快要陰轉大雨了。傅春兒忍不住要為哥哥捏一把汗。楊氏其實也是個口頭上來得的,要是單論說理,傅陽一定說不過她。回頭真惹急了楊氏,什麼“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之類的,大道理都搬出來,今日兄妹兩個的耳朵便都要受累了。
哪曉得傅陽非常淡定。
“我說不急,是因為悅兒還年輕,正好趁她這會兒,將身子各處都調理好了,再說以後的事情,一點兒都不遲。我以前在藥房,也見識過幾個病例,生產太早,而身子也沒有調理到最好,有早產孱弱的,也有生產的時候危險的。”傅陽很平靜的說,一點兒也沒有危言聳聽的樣子。
“娘,您難道不記得,春兒也算是早產,小時候一直多災多難,直到*歲,還生了那一場大病……”傅陽不知為何說起了這個,惹得傅春兒一個勁兒地朝他翻白眼,傅陽卻不理會,“所以總要悅兒的身子骨調養好了,您才能抱上健健康康的孫子不是嗎?”
楊氏聽了,想起傅春兒年幼時候的多災多難,一時也忍不住動容。
傅陽見楊氏被說動,一時更慢慢地勸,“我其實早已請了易大夫,每月一次,幫悅兒把把脈,以食療為主,必要的時候就吃些藥物,這樣把身子調理好了,等有把握的時候再說。”
傅春兒忍不住要在暗處為傅陽伸大拇指,想不到傅陽竟這樣一步一步地說理,有事實有真相,還竟然扯了傅春兒小時候的苦事兒出來做大旗。傅春兒心裡微微一動,彷彿想到了什麼,卻又覺得迷迷糊糊地想不清楚。
聽傅陽這樣說,楊氏便沒有什麼話好說了。傅春兒閒來也一併從旁相勸,好歹令楊氏稍稍將焦慮之心放下來一些,而將大部分心思放在了傅正即將到來的遠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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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八,廣陵府落了燈,而黃府門口的戍衛也被撤了去。聽說黃家的一眾僕下全部發還本家,黃家宅子五進之中,還了三進給黃家,只庫房與園子還鎖著。聽到這個訊息,傅春兒心裡有數,這便是所謂“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了。
黃家此前那一番抄家,眼下想來,只怕是一出苦情戲碼。算算日子,黃家遭政敵無端攻訐,大正月裡被抄家,這等倒黴事情一定會是在朝中一上朝的時候,便被拿到桌面上來說。
傅春兒甚至都可以想見皇帝對黃家因此而生的憐惜之情——傾家蕩產為國捐餉,最後落得個被抄家的下場,而且一家老小婦孺,都在寒冷的冬夜被掃地出門,這如何不寒更多一心為國之人的心呢?
而且,黃家即使被查抄,也只剩那麼點家資,查不出什麼花兒來。黃家這場,應該不是一場無準備之仗,而是事先計劃周詳,謀定而後動的一件事情,廣陵府在一定程度下,充作了幫手,只不過廣陵府府尹杜毓那裡,知不知情,就不好說了。
傅春兒想到這裡,又憶起當日黃宛如回鄉的事情來。黃宛如夫婿的叔父,既然已經位居次輔,想來定是慣於揣摩上意的人。也許就是因為黃宛如夫家,得了京中的什麼訊息,希望力促黃韜能做出這樣的決定,才由黃宛如千里迢迢,冒著嚴寒,一番周折,趕了回來勸說父母。怕是普通的信件,還不足以打動黃韜做下這樣的決定。
如果是這樣,那麼黃家必定會是後手無數,應該能立於不敗之地吧!傅春兒這般想著。不過既然黃家無大礙,她便不再總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落燈之後,傅家所有的鋪子和作坊,都像是原先一樣運轉了起來。大德生堂那頭,也是一樣。因為素馨有孕,所以原先素馨照管這的那一攤活計,便由傅春兒先照管著,打算等找到人手之後再交接。
傅春兒的日子便一日比一日忙了起來。有一日,她去下鋪街那頭的鋪子,正巧路過埂子街。她見到同樣是分號,“薛天賜”,和“戴鳳春”兩家,竟然完全是兩樣的情形。
薛家鋪子裡,就如同年前一樣,熱鬧得很。傅春兒在門口站了片刻,就進進出出了數位主顧,其中還有不少是大包小包捧著妝品盒子出來的。傅春兒不由得咋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