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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清不住的點頭,道:“果然是才子難得啊。學派的幾個遺老恐怕這一次碰了個大釘子,這個唐雨,不像秦人之風,似有我大楚國師的大智若愚啊……”
他眼睛看向陶夫子,道:“那此事後續如何?”
陶益愣了愣,心中暗暗叫苦。
昨日晚上那一場尷尬過後,誰知道心高氣傲的蘇雨樵會有什麼反應。
關於這件事,他還沒有去仔細打探呢!
就在他為難的時候,他身後竄出一名執事,在他耳邊附耳低語。
陶益勃然變色,情不自禁的道:“竟……竟有這等事?”
他當即拱手向曹清和孟哲道:“兩位大人,雨樵也真是倔強。今日夫子講經,她卻是宣稱甲級班日後不再考量制藝和辭賦,一律只考經典。經典不明,嚴禁制藝,她……她這不是胡鬧嗎?”
孟哲皺皺眉頭,道:“有這等事?”
“曹大人,你怎麼看?”
曹清哈哈大笑,道:“咱們與其在這裡議論,還不如過去看看。武陵頂尖才子辯經,這等好戲,能不去看?”
曹清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吩咐左右道:
“你們都在這裡候著,我和孟大人去學校裡轉轉,不用你們跟著……”
兩位大人在前,監學夫子陶益緊隨其後,三人直奔甲級學堂……
……
甲級學堂之中,緊張的氣氛瀰漫。
蘇雨樵開始講經典,可是今天的講經明顯和往日不同。
每一句經典的釋義,他必然會找一名士子和其對答,但凡有瑕疵,她便毫不猶豫的駁斥。
很快講經就成了辨經,一幫士子雖然習經典近十年,可是哪裡是蘇雨樵的對手?免不了都遭到蘇雨樵的斥責,幾個回合下來,大家都是心驚肉跳。
而讓所有人都奇怪的是,唐雨竟然成了唯一置身之外者。
謝聰,柳河等人一個個被訓得面紅耳赤,可是偏偏蘇雨樵就是不點唐雨的名。
說起來,她不是和唐雨過不去嗎?怎麼弄得其他人跟著遭殃了?反倒正主唐雨一直安如泰山。
大家都很納悶,也很緊張,謝聰甚至恨自己平日對經典釋義的典籍讀得太少,關鍵時刻跟不上蘇雨樵的思維,一旦辯經,便落入被動,常常被蘇雨樵犀利的言辭駁斥的啞口無言。
一個時辰的辯經,大家都叫苦不迭。
“唐雨!”
蘇雨樵終於叫唐雨的名字了。
她神色冷肅,眉毛微揚,居高臨下,一雙眼睛之中似乎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燒。
壓抑了一個時辰,她終於開始動手了。
其他計程車子都鬆了一口氣,此時他們似乎有些明白了,蘇師是拿他們熱身呢!
熱身兼顧示威,給唐雨以強大的壓力,然後才開始正式發動進攻。
再看唐雨,神色很平靜,似乎在仔細的沉思品味著剛才的辯經。
蘇雨樵點了他的名,不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微微鞠躬,道:“蘇師……”
蘇雨樵櫻唇輕啟,道:“道有云:知者不言,言者不知,此言和聖人之道悖也。你何故將此言記錄?如若你認同此言,那豈不是天下講學夫子便皆是無學之人?”
唐雨道:“還請夫子能釋義,既然是道雲,自然是有理之言!弟子駑鈍,懇請夫子指教。”
“什麼?”
周圍眾士子齊齊看向唐雨,一個個哭笑不得。
好個唐雨,夫子是讓你釋義,你卻推回去讓夫子釋義,還能這樣?
蘇雨樵秀眉一挑,道:“難不成你天天治經典,對此言之悖都不知?”
唐雨又拱手道:“回夫子,學生所學皆是聖人經典。只學有‘美玉於斯,待價而沽,沽之哉’。卻不敢學道經。”
蘇雨樵眉頭一擰,正要開口說話,卻忍不住心中一沉。
他隱隱感覺,唐雨的回答似乎是話裡有話。
道經並不是聖人學派主治經典,唐雨用聖人經典美玉待價而沽,明顯說自己是積極入世之態度,不研究遁世之經典。
這話像是否定道經的無為而治,可是仔細品味,他分明是在說,蘇雨樵此言是謬論。
他不回答蘇雨樵的問題,說是不敢學道經,如果學了道經,蘇雨樵這問題自然就站不住腳了。
“好個唐雨,你竟然敢為道經這等無為經典說話。莫非你認為聖人經典就比不上隱者學派之道經?我聖人學派士子,都言要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