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一定要制止!”
蘇清流勃然道:“馨兒,快帶我去東閣,我親自去見見小姐。”
外面夜已經深了,蘇清流和馨兒一路走到東閣,東閣書房燈火通明。
蘇清流登上東閣,還沒來得及推門,蘇雨樵卻是從書房中竄了出來。
只見他身穿綠色學士袍,髮髻凌亂,雙眼佈滿血絲,那模樣哪裡還像是平日嬌柔冷傲的蘇大夫子?
“馨兒,備轎,我要去學校!”
蘇清流卻一下撲過去,老淚縱橫的道:“蕉兒啊,你這是怎麼了?你如何變成了這等模樣?為父心裡不好受啊……你……你這麼晚,還要去學校幹什麼?”
蘇雨樵嚇一跳,後退一步才看清是自己的父親。
她微微蹙眉,道:“爹,你怎麼來了?”
她眼睛卻迅速從蘇清流身上挪開,看向馨兒道:“讓你備轎,你沒聽到嗎?”
丫鬟馨兒進退失據,不知道該怎麼辦。
終究她還是不敢忤逆小姐的意思,立刻安排人給蘇雨樵備好的魔轎。
蘇雨樵道:“爹,你回去吧!女兒明日便和那唐雨一決高下。明日過後,我們再準備端午文會不遲……現在時間很緊張,此時已經近子時了,女兒還有些許疑點未明,需要卻學校書閣一趟!”
蘇雨樵說完這席話,再也不理自己的父親,鑽進魔轎,魔轎中魔紋閃耀,轎子飛也似的衝出蘇家大門,直奔指南中學而去。
自蘇雨樵和唐雨第一次比強聞博記,至今已經是十一天了。
十一天的時間,蘇雨樵一共翻閱了一百多本經典釋義,可是任她如何拼命,卻總佔不到絲毫的上風。
唐雨似乎對諸般經典,無所不通,無所不精。
蘇雨樵看過了這些經典釋義,他都能倒背如流,蘇雨樵竟然從其中挑不出一絲錯誤出來。
蘇雨樵有些崩潰了。
可是她內心卻依舊不服,不甘心。
她無法接受,在這個世界還有比她更具有天才計程車子。
所以現在她幾乎丟掉了一切修行,日日就泡在經典釋義的典籍之中,一天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書閣或者書房之內。
將她這些所學的所有典籍全部一一溫習,每天都是通宵達旦。
像今日這樣,腦海之中忽然出現疑點,立刻回學校書閣查典籍的情況,已經不止一次了。
魔轎的速度很快,也就一刻不到,蘇雨樵就進入了指南中學之中。
他從魔轎中下來,徑直走向書閣。
走到半途,卻聽到前面有人喧譁議論著什麼。
她眉頭一擰,正欲繞開,卻聽到一個聲音道:“我以為不然,我聽聞為了辯經,蘇夫子這些日每天都通宵達旦。再看唐雨兄,每日申時末刻便就寢入睡,分明是唐雨兄胸有成竹,諸般典籍都瞭然於胸了。
這般比起來,我覺得蘇夫子恐怕差了一籌……”
蘇雨樵身子一頓,整個人如遭電擊一般,再也挪動不了分毫。
這是謝聰的聲音。
“不可思議啊!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這等天才士子存在?太不可思議了!”
說話的卻是李勃的聲音。
蘇雨樵隱身在一珠綠樹後面,透過樹枝望過去,便見到李勃,謝聰,馬榮等一眾士子正坐在花園的亭臺之中喝酒聊天。
雙方似乎在議論著蘇雨樵和唐雨辯經的問題,雙方似乎在判斷這樣下去,究竟誰能勝利。
“爾等胡言亂語,根本就是信口開河。那唐雨就算是再才華超群,怎麼可能能日日睡覺?謝聰,你妖言惑眾,詆譭蘇夫子,真是豈有此理!”
亭臺外面,突然衝入一名士子,用手指著謝聰便是破口大罵。
蘇雨樵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柳河。
謝聰被其一通破口大罵,心中也很惱火,勃然起身道:“柳河,信與不信,我們何不去拜訪唐雨兄,且看看究竟如何?”
“去就去,有何不敢?”
兩名士子生火了,各執一詞。
一幫士子都紛紛起身,一同往唐雨所住的七號院走過去。
蘇雨樵不由自主的隱匿身形,也往七號院方向湊過去。
七號院此時已經被夜色籠罩,看到不絲毫燈火的亮光了。
謝聰嘿嘿笑道:“柳河,這一下你可死心了?你睜大眼睛看看,那邊書房可還有燈火?”
柳河臉色一變數變,卻依舊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