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武陵小城,他們想幹什麼,幾乎是昭然若揭。
東郭明派頭很大。蘇清流一路小心的陪著他進了貴賓席,貴賓席便是一陣騷動。
“嘿,清流兄,你果然面子夠大!巴陵秣陵的兩位學臺大人都被你請來了,莫非今日詩會。要來一場龍爭虎鬥?”東郭明傲然道。
秣陵學臺孫辰連忙起身,道:“下官孫辰,參見東郭大人!”
巴陵學臺周通達也湊過來,卻不像孫辰那般一副跪舔的姿態,只是拱手道:“乾坤兄大駕,真是讓這裡草木生輝了!”
東郭明乾笑一聲,傲然環顧四周,孟哲端坐在坐席上,一動不動。
他臉色不由的泛起一抹陰翳,故作驚訝的道:“我道是誰。這不是武陵浩然兄麼?”
孟哲這才‘恍然清醒’,慢慢站起來道:“原來是乾坤老弟,說起來當日你我也算是同窗,只是乾坤兄居於楚都繁華之地,這些年的琴道恐怕已經高不可攀了!”
“哈哈!哪裡比得上浩然的書道,武陵城就是靠仲永和浩然。仲永主政,浩然主學,卻是讓武陵學界後輩士子聲名大震,很好,很好……”
東郭明皮笑肉不笑。“很好”兩個字拉得很長,眼神之中卻是鋒銳畢露。
提到後輩士子,自然就會讓人聯想到東郭南。
孟哲也打了一個哈哈,道:“有道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武陵後輩士子是武陵未來的希望,自然要比我們這些老傢伙更強一些。東郭家的後輩士子,不也是人才輩出麼?”
東郭明臉上的笑容一滯,一旁的周通達忍不住偷偷竊笑。
好個孟哲,果真是一個鐵腦袋,這話分明是在諷刺東郭家的後輩東郭南呢!
東郭家後輩人才輩出。出了一個東郭南,在武陵碰得灰頭灰臉回去了,孟哲毫不忌諱此事,卻真是膽子夠大。
貴賓臺的火藥味一下就變濃了。
東郭明臉上愈發陰翳,眼神之中厲芒閃動,顯然已經是忍無可忍,反觀孟哲,則一臉的雲淡風輕,根本就不在意。
一旁的周通達連忙收斂笑容,孫辰也是臉色一變,他們也是久聞孟哲的大名,知道孟哲在書道修行上造詣很深,在同輩之中鮮有人能比。
今日一見,果然不凡。敢在東郭家洞玄境高手面前針鋒相對,手底下沒有本事,那是斷然不敢的。
東郭明本按耐不住,只見他指尖微微抖動,手中的法術隨時可發,可是眼見孟哲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不由得想到此地是武陵。
武陵學界不比其他地方,孟哲名聲在外,無論氣勢還是氣度,皆是不凡,顧盼之間,便是嶽峙山臨,他心中便有一絲猶豫。
一旁的蘇清流眼見這情形,額頭只冒汗,就在他束手無策之際,便聽門口小廝高聲道:
“季孫家季孫小姐到,陸門王傲大人到,蘇家蘇雨樵小姐到……”
全場瞬間變得寂靜,東郭南眉頭一皺臉上都露出驚容。孟哲也迅速扭頭看向入口方向。
“季孫香?”
“陸門王傲?”
這兩個名字簡直讓人振聾發聵。
季孫香剛剛主掌優學寺,一躍成為了季孫家年輕一輩最有權勢的人,她……竟然也來了武陵?
東郭明的眉頭皺了起來,心中一口氣憋得難受,沒想到季孫香這匹小烈馬來了,今天真是棘手啊。
季孫香一襲黑袍,卻嬌豔如花,人未到,笑先聞。
“格格,各位大人,實在不好意思。今日我和先知拜訪陸師,錯過了時辰,來得有些晚了,實在抱歉!”
季孫香出現,就一股強大的氣場,眾人上去紛紛的參見,在這貴賓臺之上,無疑她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優學寺卿,掌管府試一切事宜,武陵亞試便是她決定的。
年紀輕輕,手中便有如此權勢,而且本身又是連甲院生的身份,誰敢對她不敬?
就算是東郭明,此時也覺得自己矮了一頭。
他不過是大理寺少卿,雖然大理寺在九卿之列,但是少卿卻是比不上季孫香的身份。
在修為方面,季孫香府試聖人傳法,是逆天的九段法,同年殿試,聖人傳七段法,而且還是連甲,東郭明哪裡能比得上?
楚都士子都知道,季孫香畫道精深,家傳的“潑墨”術已經登堂入室。
前優學寺卿尚大人可是士子門前的紅人,是修了二十年的洞玄境強者。
可是在暴雨之中,被季孫香當場格殺,其手段之狠辣,脾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