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掣,便到了城門口。
進了城門,巴陵城的全貌就一目瞭然。
最高處自然是聖人殿的位置,聖人殿巍然聳立在一座高山之上。氣勢磅礴大氣,整個城市都是圍繞著聖人殿建造。
聖人殿周圍,密密麻麻的高樓,越往外,樓宇越稀疏,因而城池建成了標準的圓形。
師無雙讚道:“巴陵乃大楚江南。果然不凡,人傑地靈啊!”
“嘻嘻!人傑地靈麼?巴陵學界早不復存在了,成了季孫家的附屬,還能人傑地靈?”
“休得胡說,此地不是楚都,萬不可信口胡言……”
師無雙斥責陸鳴遠,前面便來了一隊士子,為首之人一襲藍袍,滿臉微笑,道:“敢問轎中可是陸門無雙兄?東郭吉恭候無雙兄多時了……”
唐雨心中一震,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從武陵前去臨州本就是為了避風頭的,沒想到在這巴陵城中迎頭就碰上東郭家計程車子。
看這東郭吉,氣勢不凡,比這東郭明似乎有過之,乃是洞玄境修為無疑。
師無雙和陸鳴遠也似乎很驚訝,師無雙掀開轎簾,踏步出轎,拱手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元亨兄,不知元亨兄等無雙究竟有何事指教?”
“哈哈……”東郭吉哈哈大笑,道:“我哪裡敢指教陸門弟子。只是我奉家主之命,在此等候武陵學界一異端士子,卻見陸門藍轎駕臨了,我豈敢不來見禮?”
師無雙眉頭一擰。
陸鳴遠卻呵呵笑道:“不知道東郭先學要等的武陵學子可是姓唐,名先覺?”
東郭吉笑容一斂,道:“不錯,這位應該是鳴遠吧,鳴遠知道那唐先覺的行蹤麼?”
陸鳴遠灑然掀開轎簾,扯了扯唐雨的衣袖,道:“先覺,你真是好大的面子,竟然讓大名鼎鼎的吉大人在巴陵城恭候大駕,哈哈……我和五師兄都沾了你的光了呢!”
唐雨本來心裡有些緊張,見陸鳴遠這般自若,心情便自然放鬆,跟著出轎,道:
“六師兄,你盡寒磣我。東郭家我可不識的這吉大人是何物,只聽說有東郭南乃解元之尊,東郭野乃亞試第二,還有……東郭青,卻是最喜歡品我武陵江之水,這吉大人卻又有什麼說道麼?”
唐雨一襲紫袍,跟在陸鳴遠身後,看他的模樣,一臉的正經,似乎是在認真向陸鳴遠請教,那模樣要多憨厚便有多憨厚。
他一現身,東郭吉身後的一眾士子紛紛散開,所有人都盯著了他。
東郭吉嘿嘿一笑,道:“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兒,在武陵城中,就是你勾結聖人異端誅殺我東郭家子弟麼?今日我東郭吉既找到了你,我倒要看看你還能逃多遠……”
東郭吉衝著師無雙拱手道:“無雙兄,此事無關陸門,還請無雙兄明大義,將此子交給我帶回楚都,是非曲直只有聖人殿判決,我東郭家也斷然不會冤枉真正的聖人士子的……”
師無雙微微一笑,道:“元亨兄,我可不認識什麼異端弟子,先覺乃我十師弟,在武陵城中日日跟在師尊身邊,向來元亨兄只怕是認錯人了呢!”
“怎麼可能認錯人,此人就是唐先覺!”東郭吉身後,衝出一人,卻是巴陵吳碩,敢情其比完武陵亞試,已然返回巴陵了。
陸鳴遠嘿嘿的笑,道:“巴陵士子,不去拜季孫家的宗族,怎麼和東郭家混在一起了?我早聽說三大世家同氣連枝,今日總算是真見到了……”
說到此處,陸鳴遠眉頭一挑,摺扇一收,道:“我早說過了,我師弟便是唐先覺。可那又如何?東郭家要人可也不能光憑嘴皮子,吉大人莫非是要以官威將我師兄弟給壓住麼?”
陸鳴遠輕輕一搖頭,執扇的手小指柔柔的一按。
“叮!”一聲,琴聲清脆,吳碩面前一道琴刃瞬間爆開,掀起火辣的熱浪。
他心一驚,嚇的慌忙後退,臉色瞬間失去血色。
“陸鳴遠,你待要對我東郭家出手麼?”一名士子擋在吳碩的身前,眼睛盯著陸鳴遠傲然道。
陸鳴遠卻不看他,扭頭看向唐雨道:“十師弟,此人你只怕不認識吧。其叫李旭,字仲達。在東郭家高學士子一輩有‘三絕’之說,仲達兄便號稱‘書絕’,這三絕可不是東郭青之流能比呢!”
唐雨點點頭,凝神道:“三絕也喜歡品武陵江水麼?”
陸鳴遠愣了一下, 當即捧腹大笑,一旁老持沉穩的師無雙竟然也忍俊不禁,心中暗暗搖頭。
心想師傅這幾年收的弟子是越來越不靠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