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真要激怒了此人,恐怕自己全身而退都難。
自己出事了倒罷了,可是老爺和夫人,還有整個澧水詩會都等著自己回話呢!
時間來不及了,蔡常一咬牙,扭頭便走。
他心中那個氣啊,明明是這姓唐的小子怯膽了,不敢參加詩會,回頭自己還挨一通臭罵,自己怎麼跟老爺交代?
目送蔡常離去,蘇庸倏然從躺椅上豎起來,臉色不再淡然,變得十分的凝重,道:
“冬兒,還跪著幹什麼?還不跟我一起去尋公子?”
“公子啊,公子,您這是去了哪裡啊!經歷了這一波,咱們主僕還如何能在周家寄居?哎……”蘇庸在心中長嘆一聲。
第十八章 無情嘲諷!
周家,盛春園,周家的蔡大管家佝僂著腰,小心翼翼的進入院中。
貴賓席上,陳夫子起身湊過去,蔡大管家在他耳邊低語幾句,陳夫子的眉頭瞬間擰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周家夫人房裡的大丫頭鄭媚兒也小心翼翼的湊到了周若水的身邊,低低的跟她說了幾句話。
“啊……”周若水臉色倏然大變……
然後,陳夫子十分艱難的回到貴賓席,卻徑直走到魏大夫子身邊,臉色陰沉。
魏大夫子擰眉點點頭,淡淡的道:“非得多此一舉,澧水詩會,一個外人是否參加,就這麼重要嗎?”
陳夫子愣了一下,連忙唯唯諾諾的點頭,悄悄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可是魏大夫子此言,卻一下讓下面眾多中學士子炸開了鍋。
“那唐公子不來了,從偏院傳來訊息,說是身體抱恙,哈哈,周林兄還真是瞭解自己這位準妹夫呢!”
“哼……”
一直沒說話的蘇景冷哼一聲,昂然道:“什麼身體抱恙,既然是身體抱恙,前幾天肯定就有恙在身了,一直要等到今天才說抱恙?不敢來就不敢來,非得編造這等低階的理由,實在是有辱讀書人的聲名。”
“蘇兄一語中的啊,我觀此等無禮之徒,才學定然也是尋常之極的,就不知周老爺究竟是為什麼?非得要挑選這樣一個才學品行不端之徒做自己的乘龍快婿,哎……”
“洛飛兄,你休得胡言亂語。周老爺何許人也?怎麼可能挑選這等不堪之徒為自己的女婿?那些話都是以訛傳訛,都是不實之言,以後可不要再傳這些謠言了……”羅家羅恒大聲道。
他湊到周若水身邊,道:“若水妹子,經歷了今天的事兒,我看周伯父大抵是不會再堅持己見了。若水妹子總算從苦海中出來了,這是大喜之事啊,若水妹子……你……說……”
周若水一臉木然,整個人如泥雕木塑一般一動不動。
她的心亂極了,根本就沒有聽羅恆說話。
“他……為什麼不來呢?就算不來,事先為何不說?這樣做故意讓周家難堪,莫非自家在他眼中就是這般不堪嗎?”
“經歷了這事兒,就算是爹爹恐怕也不得不改變看法了,莫非這才是他的目的?”
周若水又想起那天,那個面如冠玉的紫袍少年一臉誠懇的樣子:“我真不太懂詩,回去你們小姐問起,你們就如實回答。還有,那些什麼‘三歲能詩,五歲能文’的傳言,都是信口開河,完全不可信!
在才學方面,哎,我實在是……差得很……”
“他說這席話是什麼意思?能做出‘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這等詩的人,真是沒有才學的麼?”
想到這些,周若水一時柔腸百轉,忽然覺得大抵爹一直都是正確的,娘一直瞧不上人家,可人家卻從來沒瞧上咱們周家呢!
都說他又呆又傻,可是真是又呆又傻麼?
只怕人家就是故意那樣,要讓周家人瞧不上,好了了這門親事呢!
爹爹人稱周扒皮,原來是真的不會錯的,只是人家根本瞧不上自己,就算爹爹再挖空心思盡力撮合,那又有何趣?
想到這些,周若水更是有些傷感,他雖然看上去柔弱,可是骨子裡卻也是有股子傲氣的。
“那……唐公子,自己再也不去想就是了。自己專注學業,勤能補拙,將來未嘗不可成就功名,非得要攀附在書香門第之下麼?”
“好了,好了!你們都安靜下來,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貴賓席上,馬騰躍忽然大喝一聲,他這一聲喝,整個盛春園瞬間安靜下來。
馬騰躍冷著臉,道:“你們嚷嚷什麼?不就是一個無禮的小子沒來詩會嗎?這是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