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親衛一腳踢了出去。這個時候送來這種訊息,被驚醒的相窮恐怕連殺人的心都有,沒看主君的佩劍就放在床邊嗎?
相窮連衣服都沒穿好便衝出了屋子,抬頭望去,遠方果然有濃煙不斷,而且飄飛得越來越高……直到正午之後才漸漸消散。
……
被大火燒燬的,是相室國大軍後方的糧隊車輛,他們是在昨天夜間到達彭山與丈人山關防隘口的。
不可能人人都有夜間視物的神通,運送糧草輜重的牛車隊伍需要曉行夜宿,沿途有軍陣護送,夜間休息的地點是事先選好的佈防營地。但想保證糧道安全,最重要的並非派軍陣護送,而是要有一片穩固的大後方、已將佔領區內的殘敵清理乾淨。
相室國的鎮國大將軍悅瑄在野涼城坐鎮,城廓境內已無巴室國的殘軍,卻沒料到突然又冒出一支奇襲糧隊的軍陣。這支軍陣的編制並不齊整,總共只有三十餘人,但清一色皆是四境修士,率領者更是有五境九轉修為的北刀氏將軍。
北刀氏領著彭山禁地中值守的眾修士趁著黑暗潛伏到了附近。黎明到來後,關防隘口的駐軍像往常一樣生火做早飯,運送軍糧的車隊則已經吃完早飯出發。前面的車輛漸漸離開了關防隘口,最後一輛裝載著軍糧的牛車剛剛開動,北刀氏突然發起了襲擊。
儘管這些修士的戰鬥力遠遠強於普通士兵,但北刀氏並沒有強行奪取關防隘口,甚至不與守關軍陣糾纏混戰,就是率眾放火將那些車輛點燃。他們所用的也非常規戰術,主要是攻擊糧車而非是殺傷敵人,在高處合力擊斷巨木,點燃熊熊大火砸到車輛上。
糧車被砸翻,受驚的牛馬四處衝撞,和燃燒的巨木混雜在一起,堵住了關防隘口外的道路。軍陣想救援都很難,他們首先得穿過被橫七豎八燃燒的大樹所阻塞的道路,就算衝了過去,面對大火也束手無策——這條道路兩側並無水源!
人員的傷亡並不算嚴重,但軍糧全都被燒燬了,糧車和樹木的灰燼殘骸堵塞了道路,需要派很多人清理很長時間,才能恢復交通順暢。北刀氏不僅燒燬了這一大批軍糧,也暫時截斷了彭山與丈人山隘口的道路,使得後續的大批人馬與物資無法在短時間內透過。
此任務完成後,並北刀氏未戀戰,率眾修士及時撤回到深山密林。這位將軍又對眾人說道:“接下來諸位可以回彭山禁地清修,若願意的話,也可以等待相窮兵敗之後,繼續跟隨我為主君的大軍效力。”
就這一次出手,便可以得到少務先前許諾的封賞。假如願意繼續為大軍效力,少務當然更歡迎。但如今還不是時機,這些人需要等到相窮兵敗之後才出山。有這個前提在,那當然是在巴室國大勝之後更立新功了,在場所有人都表示願意。
……
相窮看見遠方的濃煙,立刻派人去打探情況。這邊派去的人還沒回來,關防隘口那邊報信的人就到了。
就在這一天正午,相窮同時接到了兩份戰報,是由同一個人送來的。此人來自國都,是一位修成了武丁功的精銳戰士,且十分擅長御車。他從相室國都一路趕來,沿途換了很多匹駿馬,以最快的速度幾乎毫不耽誤來見相窮。
說來也巧,這位報訊的使者今天凌晨時也在彭山與丈人山關防隘口,有緊急軍情在身,他搶在運送糧草的車馬隊伍之前出發了,也是目前唯一從那處關防隘口走脫的一輛車,因此他也知道凌晨時發生的事情。
大批軍糧在後方設防的關卡外被燒燬,不僅意味著前線大軍將要斷糧,對全軍士氣也是沉重的打擊,更何況它發生在剛剛攻城受到重挫之後。相窮尚不清楚究竟是什麼人襲擊了糧隊,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便意味著後方並不穩固,很可能是敵人的援軍已經到達、企圖抄他們的後路。
假如這樣的訊息在軍營中散佈開來,前線將士中將不可避免地會有沮喪、失望、恐慌的情緒蔓延。相窮的第一反應是大罵悅瑄,這位鎮國大將軍既在後方坐鎮,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監督巴室國可能的援軍動態、保持後勤輜重運送線路的安全通暢。
有人奇襲了彭山與丈人山關防隘口,竟能把所有的軍糧都燒燬,還藉著燃燒的糧車和巨木阻塞了道路,悅瑄大將軍怎麼事先沒有察覺與防備?
可是相窮已經沒有心思痛罵悅瑄了,因為還有一個令他震驚的訊息,他當著眾將的面,大叫一聲跳了起來,當場吐血暈厥!
這名報信的使者來自國都,是兵正輿軒緊急派出的。他原先要送達的訊息是:輿軒集結大軍,在國都與太禾城交界處的平原上,與少務率領的巴室國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