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娃已下車站在一旁,而少務下車彎腰扶起西嶺道:“久聞相室國有一位採風大人,才華出眾淵博多知,今日方知您竟然還有這樣一身修為,難怪若山先生和欣蘭先生都向本君舉薦您。相窮棄用您,您也不必遺憾,這也許正是先生之幸。但您自稱敗軍之將,又是怎麼回事、方才哪位將軍又為何要殺您?您和林梟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西嶺滿面愧色,低頭道:“原來巴君不僅已見過我師尊若山,還見過我的道侶欣蘭……請入寒舍品茶。”
西嶺的態度還有點矜持或者說有些難堪,雖然拜見了少務,但畢竟身為相室國之臣。因為其師尊的引薦,此刻請少務進府中品茶,禮數上倒也勉強能說得過去。可是西嶺也不好主動表示就此歸順少務,他的臉皮還沒那麼厚,就算少務開口,他恐怕仍有些猶豫。
少務是個精明人,很清楚西嶺此時的心態,沒多說什麼,很大方地就隨西嶺進了屋子,只有虎娃和林梟相隨,將衛隊都留在了外面的街巷上,就是一副拜訪賢士的樣子,而且絲毫不擔心西嶺可能在屋裡設什麼埋伏,顯得非常誠懇坦蕩。
西嶺府中的僕從都不在,只有他一個人,將少務等三人請進廳中,親手煮茶奉上,坐下後才回答了少務方才的疑問。前因後果解釋起來也夠複雜的,因為他給相窮的諫言,得罪了赤望丘在相室國中的主事者梁易辰。
輿軒帶著相窮諸子與朝中群臣西撤之前,曾找到梁易辰向赤望丘求助,梁易辰則想借機除掉西嶺以洩私憤。輿軒任命副兵正宇光和西嶺為守城主將,實際上他卻被宇光軟禁在家中。今日城破之時,紅康將軍便來取他的性命,並打算對外宣稱他是以身殉城……
西嶺最後說道:“我聽聞梁易辰帶走了相窮之子宮懷,還有輿軒向赤望丘供奉的一件傳國神器,正趕往赤望丘欲稟報相室國求助之事,不知巴君如何打算?”
少務不動聲色地說道:“大軍自太禾城前來相都城之時,本君在路上遇到了梁易辰,但不知他的車隊中有相室國供奉的神器,還有相窮之子。”
西嶺提醒道:“算算路程,那梁易辰應該尚未走遠,國君已知此事,還能將之截下來。”
少務卻擺手道:“我就算當時不知這些,也能猜到他趕往赤望丘大概有何事,既然已放他離去,那就讓他離去吧。相窮我尚且不懼,難道還會擔心一個流亡的公子宮懷嗎?赤望丘若有心做什麼,有沒有宮懷在手它都會做的,在其態度未明之前,我也不想有所衝突。”(未完待續。。)
068、虎娃的信物(上)
星煞時往相室國和巴室國下達了同樣的命令。就在相窮猛攻巴都城之後,都城守衛形勢看似危危可及,赤望丘在巴室國的主事者齊星衡,也曾找到工正大人伯勞。齊星衡言稱如今巴都城很可能被攻破,巴室國是否要向赤望丘求助?假如這樣,他願意趕往赤望丘稟告宗主。
當時巴都城正被相窮大軍圍困,只有齊星衡的車插著白節才能出得去,齊星衡還善意地表示——他還可以帶走後廩的一個兒子。
伯勞何嘗不知赤望丘的企圖,很客氣地向齊星衡以及赤望丘表示了感謝,並表示尚不必高人費心,相窮大軍不日便將退去。齊星衡認為伯勞只是不敢輕易做這樣的決定,便說若形勢不妙可以再來找他,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不料形勢果如伯勞所言,相窮大軍並未繼續攻城,過了幾天竟然自動解圍退走了。伯勞又登門送上了份厚禮,以感激齊星衡在危急之時主動援手之情。而星煞佈置的任務,齊星衡是沒法完成了。
就在齊星衡找到伯勞的當天,伯勞就寫了一封信,用巖鴿送到了太禾城。少務率大軍進入相室國後,並不是在什麼地方都能收到巖鴿傳訊的,但是太禾城可以,這是早就做好的安排。巴室國一直暗中派人到這裡養巖鴿,開戰前又悄悄帶回了巴室國。
少務在攻打相都城之前,便接到了伯勞的信,已知赤望丘曾有這種打算。結果是相室國是都城被破,赤望丘使者帶走了相窮之子,少務對此倒不是很意外。
梁易辰之所以能這麼做,只因相室國戰敗了。而在這種時候,只要赤望丘不是公開站在與巴室國敵對的一方,少務也不想主動得罪,同時亦不想被其左右國事。越是這樣。表面上的尊重便越要有,面子也是必須要給的。
說完了這些,又聊了一些閒話,少務以請教的語氣,詢問了西嶺一些相室國中的事情,越聽越是暗暗心驚,不得不讚嘆西嶺是位人才。相室國各城廓的山川地貌、橋樑道路情況,西嶺是瞭如指掌。每座城廓下轄多少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