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看見了。你們回去之後便把此事稟報城廓,並轉告貴國之君,我會自會登門詢問此事。”
遠方不知是誰第一個發出了驚恐的喊叫,爬起來轉身就跑。緊接著所有人都跑了,包括那些兵甲不整的軍陣戰士,大道上只剩下了虎娃、散落的貨物以及那頭如小山般的巨獸屍身,唐將軍連同戰車都被壓在巨獸下面看不見了。
虎娃並沒有去追誰,只是抬起左手一彈指,地面上有一塊石子飛起,遠遠的打中了一個人的後腦勺。沒有血肉飛濺的場面,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便栽倒在地昏迷不醒,正是從宜郎城跟隨商隊至此、一直在暗中監視虎娃的那個傢伙。
虎娃看著那金兕獸的屍身,暗歎了一口氣。沒有再多做理會,轉身走向曠野,提著那昏迷不醒之人悄然離去。曠野上吹過了一陣風,風聲中似乎還傳來虎娃的嘆息。
沒人知道虎娃在嘆息什麼,也許是為那罕見的異獸金兕感到惋惜,金兕獸是世間難遇的奇物,擁有如今的修為更是難得,卻莫名送命於此。也許是對那商隊老闆有些許歉意,虎娃混在商隊中。卻差點為他們帶來了大麻煩。
還好商隊的損失並不嚴重,人早就跑開了,受驚的牛拉也著車逃到了遠處,再將散落的貨物收攏起來便可繼續出發。只是人都嚇得不輕。而虎娃真正的感嘆恐怕誰都想不到——為何他所遇見的兇徒,都不是真正的山賊流寇呢?
……
虎娃帶著俘虜施法隱匿身形,繞過人煙村寨,又回到了昨日經過的那片山野中。離開道路找了個僻靜之處,佈下法陣隱去行跡,靜靜的定坐了一夜。右手中始終緊握著那支金色的獨角。
回想起來,連虎娃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那頭金兕獸想殺他,卻成了主動上門送寶,不僅是送上寶物,還送上了一門秘法——吞金兕之形。
虎娃將吞形訣修煉大成後,已掌握了三門吞形之法,分別是吞駮馬之形、吞猛虎之形、吞山魈之形,如今又添了第四門。他得到了一件原身活祭之器,便是金兕的獨角,金光閃閃三尺長,像一支碩大的彎鐮。
想當初的他的駮馬銀角就是這麼得到的,吞形訣也是以此為機緣悟出的。就連虎娃本人都認為,同樣的機緣巧合幾乎不可能再重現,不料偏偏又出現了。看見那頭金兕獸狂奔而來時,虎娃便有了打算想再試一回,而那頭金兕獸竟如此配合,簡直等於讓歷史重演,虎娃豈能錯過機會!
金兕比當年那頭駮馬要強大得多,虎娃又採用了活祭之法,但想煉化這支金角也比當初困難得多,可他的修為同樣也比當初高多了。他之所以用了一夜時間都沒有鬆開手,是為了體悟吞形之法,這支金角此時相當於與他的神氣血脈相連。
天明時分,虎娃終於鬆開了手,那支金角已被祭煉成器。而他的右手從手心沿著小臂至肘部,留下了一道焦糊狀的傷痕。虎娃將金角收入獸牙神器,又換了一件衣服穿上,沒有理會身上的傷。既然要掌握吞形之法,就必須付出這點代價,傷勢不久後自然會痊癒。
藉助這種方式,虎娃掌握了吞金兕之形,但他絕不會建議弟子傳人去效仿,其手段太狠毒、過程太危險、機緣也太難得了。虎娃已將吞形訣修煉大成,又掌握了吞形之法,以後再施展吞金兕之形時,其實可以不必再借助這支金角了。
但這支金角和那支駮馬銀角一樣,仍大有用處,它的妙用便是可以在御器時施展金兕的天賦神通。若是虎娃將自己所悟所修的吞形訣,連同吞形之法一起傳於弟子,同時也將法器一併傳授,那麼弟子也可以像他當年那般施展手段。
虎娃終於弄醒了那名俘虜,開始審問情由。那人已經被虎娃嚇傻了,不用怎麼拷問,幾乎是知道什麼便答什麼。
……
虎娃在宜郎城準備跟隨商隊出發時,被一名護衛認了出來,此人曾在百川城之會上見過他,於是趕緊找藉口離去。這名護衛叫方休,他通知了一名修士,此修士名叫冬生,是當地集市中所有護衛的頭目。
各行各業都自己的規矩,還有自然發展起來的組織。樊室國各城廓之間商貿交流發達,並常有山賊出沒,所以商隊大多都要請護衛隨行,於是這樣的護衛也成了一種專門的職業,他們之間漸漸便有了鬆散的組織,以每個城廓的集市為單位,還有類似於負責人的頭目,冬生在宜郎城中便扮演這個角色。
這種人往往都有點背景,比如冬生,便是瀘城城主鶴二鳴的屬下。這並不是正式的官方從屬關係,冬生與鶴二鳴城主出身於同一宗族,原先就是他的僕從,私下裡他也會按照鶴二鳴的囑託,交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