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擺出這麼一副氣勢洶洶的架勢,連國工令牌都扔出來了,心中就想趕緊把阿南帶走、將事情先攪亂了再說。
不料又聽啪嗒一聲響,虎娃也扔了一塊牌子在案上,冷冷道:“不就是國工身份嘛,我也有!此刻城主登堂,問的只是案件情由。國工有爵在身,本可登堂不拜,但你卻從後宅擅闖而入,已攪亂禮法威嚴,當跪下受責。”
丁弓注見虎娃竟然也是一位國工,腦袋裡便“嗡”地一聲,已覺得難辦了,但他自思很多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能查出來的情況,不過是當初買下阿南而已。而阿南如今已被調教順服,甚至還會為自己求情,城主又是自家人,此事倒不難過關。
正在腦筋急轉間,驍陽已重重的一拍桌案道:“還不命跪!”
驍陽說話時沒有看著丁弓注,而是看著兩側的府役。以丁弓注的身份確實不必在堂前跪拜,但虎娃已經開了口,要責罰追究丁弓注擅闖公堂,驍陽又怎敢不照辦。
兩側的府役這才反應過來,還是得聽自家大人的命令啊,就聽風聲響起,已有刑棍從後面打向丁弓注的雙腿膝彎。以丁弓注的修為,本不可能被府役的刑棍打跪,但他此時卻懵了,在公堂之上若真敢施展神通動手相抗,那可不是一般的後果。
丁弓注噗通一聲跪在堂前,人倒是沒受傷。阿南發出一聲驚呼暈了過去,隨即被人送進了後堂。這時兩側府役頓杖齊喝,發出一片威殺之聲,丁弓注好半天沒說出話來。虎娃也不再開口,只冷冷的望了他一眼,然後又背手看著驍陽審案。
丁弓注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咬牙道:“驍陽,你出息了呀,竟然讓尊長當眾下跪。”
驍陽面無表情道:“在這公堂上,此刻我是城主。你方才未經允許從後宅擅自闖入,當受杖刑,此事暫且放在一邊,方才正在問的案子,須傳你到堂。……堂前輔理,請告訴這位丁弓注大人,方才發生了什麼事。”
城主登堂問案之時,正中主案兩側各站一名官員。左為輔理,輔助城主掌管訴訟諸事;右為掌獄,負責看押人犯入牢。這兩名官員在巴室國中通常只享一爵,是最底層的臣僚,也是諸府役之首。
城廓中設有倉師、兵師,但沒有理師,理論上的理師之職,是由城主親自負責的。城主既然開口了,便由助手輔理大人轉述了一番方才堂上的情況。丁弓注越聽越是心驚,看來很多事情已被審出來了。
想那阿南只是一名弱女子,被擄到巴室國後便賣給了丁弓注,這些年又被丁弓注視為禁臠,幾乎沒有拋頭露面和外界接觸的機會。只有熄了逃跑的心思之後,才能偶爾坐車出門逛逛,還得垂著車簾不露容顏。
這樣一個幾乎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妖族女子,突然被帶到大堂上,哪能經得住這種場面威嚇,當然是問什麼就說什麼了。
丁弓注很後悔自己晚來了一步,假如他當時在場,肯定不會讓阿南亂說的。同時他也感到一絲慶幸,此事並非沒有轉圜的餘地,阿南並不知當初真正的內情,而且這些年也被自己調教順服,不會主動站出來以苦主的身份指控自己的。
這時驍陽城主又板著臉喝問道:“丁弓注,你還有何話可說?”
丁弓注抬頭冷笑道:“本國工需要說什麼嗎?方才堂上已經問得很清楚,當初阿南落難,被我搭救收留,事情就這麼簡單,請問何罪之有?……城主如若不信,可以親自去問她,她如今對我可有責怨之辭、追究之意?有人管的閒事未免太寬了。”
丁弓注說話時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但此時已跪地,再怎麼裝腔作勢,架子也端起來也不太像那麼回事了。
驍陽城主面無表情道:“國工大人,以你的修為手段,還對付不了幾個兇徒嗎?就算你不是對手,既知有兇徒劫持蛇紋族女子,卻以私自買下藏於家中,無異於資賊之同謀。”
這是虎娃又開口道:“城主大人,此案已非一城之事,應暫且收監查問相干人等,並上報國都,十日後再審吧。”
這個“小”案子審到現在,已超出了野涼城城主的管轄範圍,因為當初的事發生在洗風城。無論是問詢相關人等,還是緝拿當年兇徒,都必須有其他城廓協同配合,這種事情是需要上報國都的。
驍陽二話不說,立刻命掌獄將丁弓注當場收監拘押。丁弓注吃了一驚,當即就想起身並喝道:“爾敢!”
但是他還沒站起來;又噗通一聲趴下了。娃就站在旁邊呢,突然從後面揮手,趁丁弓注不備封印了他的神通法力。丁弓注好歹也有五境修為,假如在尋常情況下正面鬥法,以虎娃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