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至於對大樹上的他造成威脅。聽聲響並非猛獸,而是一些爬行動物和各種毒蟲。
天亮後爬下巨樹繼續趕路,山這邊是一片谷地,最低處也要比路村高多了。除了他們昨天過夜的那片叢林之外,這裡的植被並不算很茂盛,氣候較冷、環境相對與世隔絕,並沒有大型動物出沒,但是在初秋的季節裡卻有很多毒蟲。比如虎娃就發現了不少蜈蚣,有的竟然有兩尺多長,僅僅看樣子就知道毒性很厲害,假如被蜇一口誰都不會好受。
這裡自古便無人跡到達,就算深山各部族的狩獵隊伍也不會到來。虎娃也看見了究竟是什麼東西傷了盤瓠,那是一條手臂粗的長蛇,鱗片堅如精鐵閃著點點金光,靠近胸側的位置竟然有幾片鱗像羽毛一樣張開、似刀片般鋒利。
盤瓠上次經過這裡的時候,被這條突然撲出的長蛇偷襲。但盤瓠的反應很快,並沒有被蛇咬中,卻被鱗片擦傷了。而那條蛇也沒有好下場,被盤瓠當場獵殺,虎娃經過時又看見了。但虎娃並沒有來得及停下腳步細看三天前戰場,盤瓠又叫著催他趕路,好儘快穿過這片毒蟲出沒的荒林。
可能是因為昨日已登上了附近一帶最高的山峰,今天走的路感覺比較輕鬆,穿過這片高原谷地並沒有用太長的時間。大約在正午之前,他們又登上了另一道山脊,就是昨天看見太陽第二次落山的地方。
登上了山脊才知道前方高度差不多山峰不止一座,起起伏伏又走了很遠,到了午後來到了群山中的另一片低谷,盤瓠興奮的叫了好幾聲,意思是地方到了!這條狗站定腳步往谷中比劃了一番,神情略顯得意,彷彿在問虎娃——你能不能在這裡發現什麼?
虎娃望著那片低谷,它世群山間的一片很不起眼的小盆地,大約有幾里方圓,邊緣地帶有很多裸露的岩石,生長著稀疏的草木。這裡顯得荒涼、乾旱與貧瘠,幾乎沒有動物活動的痕跡,連毒蟲都沒有,是個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盤瓠帶他到這兒來幹什麼?
虎娃閉上眼睛,釋放感知去搜尋,也沒有任何特別的發現,不由露出困惑之色。而盤瓠的表情明顯是在笑、學著人一樣的笑,然後揮了揮爪子,示意虎娃跟著他走,進入這片荒涼的谷地之後,盤瓠已經直起了身子,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穿過亂石與灌木叢,這一帶沒有水源,也沒有根莖肥美多汁的植物生長,灌木中也不結什麼可吃的野果,反而還長了很多硬刺。當然也就沒有什麼動物棲息在這裡,就連鳥兒都不會飛落。走到接近谷地中央的地方,前方是一片怪扭樹。
所謂“怪扭”,只是深山野民的一種稱呼,它葉子有點像槐樹,枝條有點像柳樹。當它的樹幹長到一丈多高之後,枝條就會互相纏繞並向周圍張開,然後一直垂到地下,遠看就像一座綠色的小房子。
這一帶的草木很是低矮稀疏,接近谷地中央的怪扭樹卻非常茂盛,垂下的枝葉密密麻麻完全遮擋了視線。盤瓠伸爪子撥開怪扭枝條鑽了進去,虎娃也跟著進入了另一片奇異的空間。
由於茂盛的怪扭樹枝條完全垂地,遮擋了外面的光線,所以在樹冠下是一片黑暗,虎娃等眼睛適應了黑暗,伴隨著感知的延伸才接著往前走。又經過了好幾棵怪扭樹,再撥開枝條卻突然看見了亮光。
這亮光並不是樹梢上撒落的陽光,來自於前方一個神奇的地方,虎娃終於徹底看清了這裡的地貌。谷地中央比外面看上去更低十餘丈,竟有泉水分佈,積成了好幾片淺淺的水面,水面之間也有乾燥的高地,前方鋪著光潔的白色石板,居然是人工鑿建的路。
那些怪扭樹就生長在水邊的高坡上、圍繞著谷地中央,形成了一圈密密麻麻的天然屏障,盤瓠帶著虎娃穿過怪扭林,恰好走到了這條路上。兩側的淺水中竟生長著蓮花,圓形的蓮葉有的在半空舒展,有的鋪開在水面上,其間還點綴著碗口大小的花朵。
虎娃從來就沒見過蓮花,當然更不知道它叫什麼名字,只是覺得那葉婷婷舒翠、那花嬌豔多姿。而且這裡蓮花十分奇異,花瓣從裡到外共有三層、每層有五瓣,且這五瓣顏色皆不相同。花瓣的從蕊處生出的根部顏色很淺,而過度到尖端與邊緣時顏色變得最深。
那紅色的花瓣從花心處的淺粉漸變成鮮紅,像暈染開的雲霞又像噴薄的火焰;白色的花瓣從近乎無色透明的根部直至邊緣的純白;黃色的花瓣似是帶著淡淡的金邊;青色的花瓣從嫩綠過度到深翠;黑色的花瓣只在邊緣顯現出純黑,根部似藍又似紫、顏色由內向外逐漸變深。
在花瓣環護中央嬌嫩的花蕊,則幾乎是透明的,隱約帶著淡淡的五色光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