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此刻已熱血上湧,他轉身跑向了高處,緊接著又加速助跑衝了下來,奮力一躍也跳過了斷崖。虎娃見隊長過來了,便轉身接著前行,而隊長還跟在後面緊追不捨。
等到副隊長和其他戰士追到陸續斷崖邊集結,大家都有些傻眼,因為他們追蹤的足跡便消失在這裡。有人又研究了地上的腳印,發現隊長跑到了高處又衝了下來,顯然是跳到了對岸。
大家跑得腿都有些發軟了。可沒有把握全能跳過去,於是有人便提議砍竹子做撐杆,也有人建議砍樹架橋,反正四丈寬的距離也不難解決。等他們忙了半天終於都過了雙溪,隊長和虎娃早就走得很遠了。
……
正午已過,虎娃停下了腳步,又轉身望向來處,因為那位隊長終於不再追了,而虎娃卻帶著盤瓠走了回去。
只見那位健碩的壯漢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拄長弓不停的喘氣。此人不僅練成了開山勁且修成了武丁功。體魄經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艱苦打熬,速度與耐力皆極為驚人。但是他高速奔行了這麼久,終於還是給累趴下了。
隊長忽然意識到一件事,虎娃沿著雙溪往下游走,其實已經繞過了雙流寨,等他越過了雙溪再往前行,看方向竟是打算直奔飛虹城而去。見虎娃轉身走來,他又意識到,昨天這個時候帶領一整支軍陣從雙流寨追出來。而到了此刻,竟然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隊長神情很緊張,手握長弓喝道:“這位後生,你到底想幹什麼?”但他卻沒有站起身。因為累得實在不想動了,當然更沒有張弓搭箭。
虎娃走到近前,看著他反問道:“明明是你在一路追著我,又不是我在追你。你反而問我想幹什麼?這裡已經沒有別人。反正你也跑不動了,我們終於可以坐下來好好說話。你就是飛虹城守城軍陣第三隊的隊長村寶,對嗎?”
想好好說話。原本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情,因為軍陣接到命令就會執行,不論虎娃說什麼,都會動手將他當場拿下。可是虎娃別的什麼都沒做,只用了一個最簡單的辦法,就讓軍陣執行命令,跟在他後面追了整整一天,他也用不著再動手,此刻自然就能坐著說話了。
這個法子很笨,同時也堪稱絕妙,還要有絕對的實力做保證,可是怎麼看怎麼像小孩子玩的追逐遊戲,換做另一位高人恐怕也不會這麼幹。
那位隊長聞言吃了一驚:“我們見過面嗎,你怎麼會認識我?”
虎娃笑了,答非所問道:“嗯,我沒有看錯,你果然是村寶!你的功力深厚,但也不能這麼不要命。昨天那種追法也就罷了,損耗雖大,好好休息也就沒什麼問題。可是今天你這一路追來,超越了體魄的極限,以至於現在想動都動不了。過度運用開山勁的力量,便有可能會留下內傷隱患。”
說著話他從懷中掏出一小塊暗紅色的東西,以右手三根手指輕輕一碾,此物隨即化為了一片粉末。這些粉末並沒有落地,而是受法力控制飄聚於身前,就像一縷暗紅色的雲煙。他又說道:“這裡有一些靈藥,很適合調治內損。你可能並沒有受傷,但還是注意些更好。”
接著虎娃又一彈指,那一縷雲煙便飄向村寶的面門。村寶想躲也躲不開,他已經聞到一股奇異的香氣,頓覺得神清氣爽,就連身心的疲憊感彷彿也消除了不少,心中已然猜知這是某種價值不菲的靈藥,又聽虎娃吩咐道:“張口吸入,混以口中津液嚥下,自然調息便可。”
村寶的感覺雖然緊張,卻並不害怕。他已經面對面看清了虎娃的樣子,對方沒有半點兇殘之氣,分明就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年。以他的功夫都已經累趴下了,可這少年卻步履從容,連大氣沒喘,只是因長距離快速奔行,臉色微微發紅、額上稍有點細汗。
假如虎娃想對他不利,根本沒有必要用這顯然很珍貴的靈藥下毒,直接動手就可以了。而且虎娃若真想與他動手,也不必等到現在,先前他躍過雙溪之時便是絕佳的機會。
村寶就算是傻子,此刻也已明白虎娃是故意將軍陣引出了雙流寨,也是故意將他引到了這個地方,當然是有話要說,而且不像有什麼惡意的樣子。虎娃假如真想逃,早就走遠了,軍陣不可能追的上。
村寶的脾氣耿直、好熱血衝動,但為人也不算傻。昨天夜裡虎娃打了只狍子送給軍士們充飢,這位隊長就已覺得此番追擊很不對勁了。他想也找虎娃好好問問,可惜一直沒什麼合適的機會。
見虎娃施法化一縷雲煙飄向口鼻,村寶倒也不想失了英勇氣概,管它有沒有毒,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張口便將靈藥吸入,瞬間感覺一縷奇香滲透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