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不知在此地生長了多少年,竟已有數丈之高。
這三株樹枝葉茂盛,卻沒有一絲青翠之色,它的枝條是血紅色的,葉片是粉紅色的,樹上結著直徑約一寸的果子,竟是火紅色的,遠看就像三柱從山岩中噴出的火焰正在燃燒。
它就是傳說中的不死神藥“離珠”,據說曾為神農天帝所擁有。能生長不死神藥的地方當然都很特殊,世間很難找到,可離珠這種不死神藥本身卻更為特殊。
據說在它生長之處,人們不能輕易接近,否則會受到很詭異的影響,導致心性大變甚至瘋癲狂亂。離珠樹的氣息非常人所能承受,就算發現了也很難靠近採摘,只有境界高深的修士才能成功走到離珠樹下,保持心境不亂摘取離珠果。
碧玉臺前三株這麼高大茂盛的離珠,卻對法壇上端坐的女子好似毫無影響。她正在閉目修煉中。這時山峰外飛來了一名身著深黛色長裙、身形高挑窈窕的女子,她綰簪著長髮,御飛天神器。
此人落在山頂的平地上,收起法器上前行了一禮,卻沒有先說話,而是在等待著什麼。碧玉臺上的黑衣女子睜開了眼睛,開口問道:“青黛長老,你有事嗎?”
來者名叫青黛,有六境修為,是孟盈丘的長老。但她的樣子並不年長。也一點都不老,形容大約雙十年華,明眸皓齒容顏秀媚。而碧玉臺上的黑衣女子便是孟盈丘之主、名震巴原的命煞。
威名赫赫的命煞,聲音竟非常動聽,軟軟的帶著一種形容不出的感覺,彷彿稍有一點沙啞,卻似能滲入人的腦海中、骨髓裡,激起莫名的消魂感受。僅聽聲音便這樣了,何況是見到她本人呢?
青黛下意識的抬頭看見了碧玉臺上妖冶的身影。雖然命煞坐得端端正正,沒有一絲搖扭風姿的動作,但聞其聲、見其人,就感覺身心深處被喚醒了一種莫名的衝動。彷彿是一種本能的慾念。而擁有這種慾念,本身就是一種快感與享受,使人忍不住便想擁有與渴望更多、更深的纏綿境界。
青黛身為女子,竟都有這種感受。假如換一名男子站在這裡,那感覺就更難形容了。青黛趕緊收攝心神低下頭,心中暗道不知是那離珠樹的影響。還是命煞開口無意中造成的心神波動,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她所站的地方,已經儘量不靠近那三棵離珠樹了,雖然以她的修為當然已無懼離珠樹氣息的影響,但在和命煞說話時,還是不要有那種感覺的好。命煞開口自然帶著一種令人**噬骨的神念,這種神念已不是什麼資訊和語言,而是侵襲心神的大神通法力。
青黛知道命煞不是故意如此,她方才正在入境修煉玄功,忽然察覺有人至此,開口時仍帶著玄功法力,同時也激引了離珠樹的氣息。
青黛低頭道:“宗主,最近發生了好幾件事情,我覺得都有必要向當面您稟報。”
命煞仍用那柔柔的聲音說道:“先從小事說起吧。”
青黛便先說了一件小事:“相室國君的寵妃裳昌,其子宮琅在龍馬城邊關被人斬殺,長昌氏一族求到了孟盈丘,希望孟盈丘能追拿兇手為其報仇,因為宮琅也是我孟盈丘的弟子。”說話的同時帶著神念,解釋了宮琅被斬的詳細經過,以及有關那位小先生的一系列事情。
命煞聞言冷冷一笑,方才的感覺還令人**噬骨,可此刻的冷笑又令人頓覺遍體生寒:“國君之子、我孟盈丘傳人在邊關被斬,這麼丟人的大事,國君連提都不敢再提,更別說下令緝拿兇手了。相室國尚且如此,居然還有臉來我孟盈丘?
昌裳?她已經不是國君的寵妃,再也不是了!長昌氏一族,就算在國中得勢,但自今日起亦將日漸失勢,用不了多久便風光不再。……他們能讓你把話傳到我這裡,你一定收了人家不少好東西吧?”
她開口就斷了一位寵妃和一個氏族的命運,這種話假如是別人說出來,可能也不會有人太在意,但只要她開了口,聞者便會覺得裳昌與長昌氏一族此命難逃了,因為她的名號就是——命煞。
聲音中也帶著神念。女兒宮嫄之事已得罪了倉煞,兒子宮琅之事又得罪了星煞,裳昌這個妃子還想有什麼好下場?她就算不在國君面前哭鬧,國君也會疏遠她,更何況她成日哭鬧不休,纏著國君去做他不敢做也不能做的事情。
而長昌氏一族,曾有一個非常有希望在將來成為國君的宮琅,因此國中很多勢力為了長遠考慮,都會逢迎巴結,至少不敢與之爭奪利益。可是宮琅已死,一個死了的國君之子沒有半點用處,不受寵的裳妃恐怕也很難再給國君生一個兒子。就算裳妃能再生一個兒子,也不可能在它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