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正”。進而能輔佐國君平定巴原內亂,恢復當年統一安定的巴國。巴國中有兵正、理正、工正、倉正、祭正等職,祭正一般由國君親自兼任,而輔正則是諸“正”之首、國君以下的百官之長。
西嶺雖有抱負亦有才幹,卻一直沒能擔任諸正之職,更別提輔正了。如今倒有一個官職是空著的,無人擔任亦無人與他爭,可惜他卻沒資格上任,就是主持學宮者,又稱學正或副祭正。祭正一般由國君親自兼任,但那只是在重要祭禮等場合象徵性的履職,平常事務都是由學正來掌管。
巴國分裂之前最後一位主持學宮者,就是理清水大人。如今相室國雖然一切禮法設定都參照當年的巴國,卻遲遲沒有恢復學宮。
學宮是國中選拔與培養人才的地方,其最重要的一項任務,就是在各大氏族子弟中挑選年輕才俊,設法指引他們邁過初境得以修煉;而對於民間那些已邁過初境的人,則招入學宮,指點他們更高境界的修煉。除此之外,還要教授他們各種知識。
主持學宮者,本人必須已邁過初境得以修煉,否則不論再高的地位、再大的功勞也坐不上這個位置。理論上學宮之主當然是修為越高越好,最好是國中修為最高的人,但實際上也不必如此,因為平常事務還可以讓副手們去做,而副手的修為可以更高。只是學正大人自己若不通修煉,那是無論如何也是說不過去的。
西嶺覺得自己還年輕,不到三十歲,應仍有邁入初境的希望。只是他出身低微,早年沒機會得到高人的指引,後來年紀偏大了,有各門傳承的高人們也不會特意來指點傳授他。
這次處置魚大殼之事,西嶺大人又在中央谷地呆了三天。其實他用不著耽誤這麼長時間,三天中有兩天多都在向山爺請教——怎樣邁入初境得以修煉?山爺至少是一位五境高手,平常很難遇見,且他是在蠻荒山野中修得如此成就的,在西嶺看來殊為不易,其必有過人之處,或許有與眾不同的經驗。
山爺這個人並不難打交道,態度非常溫厚謙和,對西嶺大人講述了很多心得,並教授他如何定坐收攝神氣,依照此法或許可能突破初境,但能不能成功就要看機緣了。西嶺則表示,若將來能邁入初境,定當奉山爺為師、終身恭謹禮待。
西嶺說這番話的時候,倒是完全發自真心,並沒有什麼複雜的形勢判斷,也沒有各方利益的權衡考慮。假如他回到國都後依照山爺的指點去“修煉”,有朝一日真能邁入初境,便有把握說服國君重立學宮,而他本人則很有機會成為學宮之主,這是實現個人志願的第一步。
如今巴原五國都號稱繼承了當年的巴國正統,但直到如今,皆沒有正式設立學宮。有一個大家都清楚卻不方面明說的原因,就是赤望丘的存在。巴原內亂多年,而赤望丘威勢日隆,也在各國中時常招攬邁入初境的年輕才俊。
在這種情況下,各國若設立學宮,與赤望丘的關係可能就變得比較尷尬或微妙了。再加上當年廢棄學宮容易、再想設立起來可就太難了,這可不像建造一座城郭,只需投入人力、物力即可,需要真正有才幹之人耗費大量的心血,還要聚集國中最優秀的人才齊心協力。
但西嶺卻認為,相室國若想平定巴原,首先就要從恢復學宮開始,雖任重道遠也不能不為。至於建立學宮也要儘量避免得罪赤望丘,還可以任命赤望丘一脈的高人擔任學宮中的博士,但從關係上要儘量保持獨立,學宮是屬於相室國,而非受赤望丘的控制。
這是西嶺心中的遠大理想,既是屬於他個人的,也是屬於相室國的,甚至是屬於整片巴原的。但千里之行,首先的第一步,就他自己得突破初境才行。蠻荒某地小小的變故,廣大巴原上幾乎無人所知,卻暗中牽動了很多人命運。
……
虎娃處在無知無慾的深寂定境中,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天地連同己身都彷彿不存在。就在這樣一種狀態中,眼前莫名又出現了景物,由此意識到自己仍是清醒的存在。他置身於一座高山之間,身邊是佈滿卵石的淺淺水潭,有一條溪澗從上方注入潭中。
虎娃並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這並不是他主動思考或幻想的結果。緊接著他感到地面在輕輕顫動,上方傳來轟然之聲,一頭狂奔的犀渠獸衝了出來——這是他曾經歷過的場景。
狂奔的巨獸是那樣的恐怖,但虎娃並沒有動。不知何處有兩枚雞蛋大小的石頭砸了過去,犀渠獸在狂奔中轟然向前倒下,翻了個跟頭摔了過來,半邊身子在水潭裡濺起一片浪花。
在當初的經歷中,虎娃並沒有感到驚慌,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