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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3部分

華各部已經漸漸融合為一個清晰地整體。中華萬民從未如此緊密地團結在一起,體現了空前強大的凝聚力與創造力,完成了任何一個部族都不可能單獨完成的壯舉。

血脈亦是紐帶,是無形的也是有形的,將所有人的命運聯絡在一起、不可割裂,無論能不能看得見,但它已經出現並始終存在著,有著共同的歸屬與認同。

部族的界線漸漸消融,精神與血脈都交織在一起,演化出出一個廣義上整體族群,以中華傳承為核心,這就是後世所稱的中華民族。它不是狹義上的民族劃分概念,而是以文明傳承為核心,體現了強大的生機與包容力量,如萬流歸宗、相容幷蓄。

中華民族誕生於一場大洪水以及治水嗎?從某種意義上可以這麼說。大洪水以及治水留下的精神烙印,根植於整個群族的記憶深處,它既是無形的又是如此深刻。正因為如此,哪怕後世又經多少動盪與苦難,傳承仍在延續、仍能復甦與復興。

在重華為天子的年代,隨著伯禹治水,中華的疆域向南延伸到南荒、百越,向西延伸到河泛、巴原。這不僅僅是名義上的疆域延伸,而伴隨著教化的推行、精神紐帶的形成、更緊密的聯絡與融合。重華為天子的功業,如今已超越了帝堯。

若說少務為巴君已足夠出色,堪稱有史以來最賢明、最成功的一位巴君。假如只看少務,很難指出他身為國君還有哪裡做得不夠、還能怎樣做得更好。但同時再看看重華治天下,才會意識到確實還可以更出色。

重華巡視河泛諸部,接受沿途民眾的覲見與朝拜,並不僅是一場宣揚功德的出巡,也是在振奮中華萬民的精神,多年的苦難終於過去,各部需要這樣的振奮。大半年後,他圍繞原河泛之地轉了一個大圈,又路過後世的潼關所在。

當初的行宮仍在,周圍已經漸漸出現了不少正在新建中的村寨,圍繞行宮也形成了一個臨時的集鎮,將來可能會出現一個新的城廓。伯禹領命治水迄今已時十三年,如今終隨天子回朝。但他們並沒有直接回蒲坂城,而是先到平陽城去拜見帝堯放勳。

治水功成時,帝堯仍在世,住在平陽城原先的皇宮中,仍享受著天子的尊榮和禮待,但他從未離開過平陽城,親眼看著水困平陽,又親眼看著洪水退去。伯禹迴歸,重華領著伯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拜見帝堯,也是為了成全禮數。

九條神龍已去,敖廣、雲起、善吒亦告辭,只有小獬豸善明還在隊伍中。由崑崙仙界來真仙巫謳告辭離去前,曾對伯禹道:“軒轅天帝派我下界,我雖擅言擅詰、能答眾人所問,但玄珠終不可如此詰得。我去後,天帝還會再派人來找你尋玄珠。”

巫知、巫明、巫謳先後下界,好像就是以尋找玄珠的名義協助伯禹治水,可那顆玄珠是什麼、又在哪裡呢?

伯禹在平陽城中拜見帝堯的時候,想必他們的心情都是複雜的,只有兩人自己能體會,而他們之間還站著一位重華。

崇伯鯀是帝堯之臣,死於治水未成。重華繼天子位時,肯定也是帝堯最痛苦的日子。而重華保全了他的一世美名,崇伯鯀之子伯禹又彌補了他一生最大的遺憾,這一切都發生在帝堯的有生之年。帝堯很罕見地離座而起,竟向伯禹行了大禮,伯禹上步扶阻,直說不敢。

……

離開平陽返回蒲坂城的路上,穿行的是人煙最為繁華的中原腹地,沿途民眾在大道兩旁遠望而拜,冷不丁卻見一人施施然沿著大道中央迎面走來。天子回朝,誰會攔在大道上迎面而行,更令人詫異的是,先前居然沒有人發現,也不知他怎麼突然就冒出來了!

等看見他時,跟隨在重華和伯禹後面的眾侍衛都嚇了一跳,立刻就欲上前,伯禹卻擺手道:“不必驚慌,這位高人是來找我的。”

來者並沒有佩戴武器,寬袍大袖、披髮未冠,一副鬆鬆垮垮的樣子,在十丈外便站定了腳步。天子的隊伍停了下來,只有伯禹快步迎了上前去。那人徑自朝伯禹拱手行禮道:“我叫象罔,奉天帝之命來取玄珠。”

這象罔也夠有意思的,他應該是剛剛下界,倒並非有意阻攔天子的隊伍,恰好看見了伯禹在這裡,便迎面攔在了大道上。他並沒有理會這種場合、這種行為好像有什麼不對,開口說話也很直接,就是問伯禹要玄珠,似渾然未覺眾人驚愕。

伯禹一愣,反問道:“玄珠何在?”

象罔答道:“玄珠何來便何在。”

就這麼一句話,伯禹卻似突然被點醒了,退後半步半跪於地,在大道上撮土一捏,再把手掌開啟時便化為了一枚玄珠。然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