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將離開部族的東革羊截殺,所以東革裡才會這般發問。
以防風氏之能,早可以斬殺東革裡一萬次了,可此刻卻不好動手。不僅因為暗中有兩位高人與之對峙,他也清楚風渚城中的民眾都看著呢。
東革裡緩緩向江邊走去,風渚城上空顯現的光影也隨著他的身形移轉,而他一邊走又一邊說道:“獻寶之人並非寶物之主,你就算當時被矇蔽,十年後難道還不知嗎?而你在上個月,還是派人一直追殺我到飛黎部與蠱黎部。
我的家人死於水越部自己人手中,我是斷不會去當什麼水越部的君首,只想到遠方安居。只希望英明神武、統領百越的防風氏大人,不要再派人繼續追殺我。聚水盆就在你眼前,防風氏大人想拿就拿去吧,否則你不知又要殘害多少無辜百越之民。”
說完這番話,東革裡已經走了,臨走前還將最近發生的事抖了出來。光影又回到了那半截密室的上空。聚水盆就在那裡,花越亭的屍身撲倒一旁,防風氏拿還是不拿?這時虎娃的身形憑空顯現,風渚城中的民眾看得清清楚楚,又發出一聲驚呼。
虎娃一現身,便向防風氏行了一禮道:“百越之君,記得一月前在奔黎之地,我曾有言。假如當年聚水盆失落之事,與我或我門下弟子有關,我便親至百越賠罪,並將之公告天下;若與我及我門下無關,那麼此寶便不屬於你,亦將此事公告天下。”
防風氏將視線從那漸漸走遠的東革裡的背影上收回,扭頭瞪著虎娃道:“虎君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就是存心想讓我難堪嗎?”
虎娃搖頭道:“我並沒有做什麼,只是百越之君令自己難堪。”
這倒是實話,虎娃本人幾乎什麼都沒做。想當初小香跑到洞庭仙宮並沒有見到虎娃,而是被倉頡攔住了,今天這麼大的動靜,其實都是倉頡鬧出來的。自始至終,虎娃只是現身對防風氏說了一番話而已,如今再度現身,好像也沒有做別的。
防風氏最反感有人跑到百越之地來搞事。可是今天不僅有人來搞事了,而且搞得驚天動地、搞得光明正大、搞得他幾乎沒脾氣。而且東革裡和虎娃也分別將一個月之前的事情抖出來了,相較之下,防風氏暗中派人追索東革裡至飛黎部與蠱黎部,便顯得更加不堪了。
風渚城的上空,小香正用敬佩無比的眼光看著身旁的倉頡。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自己當初走進洞庭仙宮時,只想請求師尊指點東革裡下落;而倉頡先生見到她時,恐怕早已知道今日情景。
倉頡這等仙家高人的所知所見,實在令人敬佩萬分,但是換一個角度,又簡直令人不寒而慄啊!
倉頡彷彿在無聲地教訓防風氏想搞事是不是?讓我來好好教教你,該怎麼搞事、搞出真正的動靜來!但防風氏並不認識倉頡,更不清楚倉頡都做了些什麼,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虎娃所為。
小香突然又意識到另一件事,倉頡先生了不起,但師尊好像更高明啊!
之水南岸上空的防風氏,此刻將手中的斬空刃在胸前一橫,陰沉著臉道:“那不過是虎君自說自話,我可從未答應過什麼、更未做此承諾,而你又想怎樣?”
虎娃出人意料地搖了搖頭道:“我不想怎樣。”說完話轉身竟就走了,將防風氏一個人晾在了那裡,也沒有再理會聚水盆。
虎娃來得突然、走得乾脆,一切都好像有些莫名其妙。風渚城中的民眾在天空光影中看見的最後一幕,就是防風氏持斬空刃怒目而立,樣子顯得很是威風逼人,似是把虎君給喝走了。接著空中的光影便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
防風氏站在原地,突然覺得風有點冷。他不認可虎娃的約定,因為自己當初並未答應,而虎娃亦未糾纏,就這麼走了,隨即藏在暗處的另一位高人也離開了,誰都沒有與他爭奪聚水盆的意思。
可是對方真的是怕了他嗎?若是虎娃怕他,還會在百越之地公然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然後說一句“我不想怎樣”便走。對方不是為了聚水盆而來,就是為了針對他。
……
陪東革裡出現在之陽城的只是倉頡的分化形神之身,其本尊仙身和小香一起在風渚城的上空。事情已畢,倉頡收了神通法術;小香也趕緊告辭,飛速趕往之水南岸。
東革裡沿之水曲折西行,臉上淚痕未乾,樣子也有些失魂落魄。當看見小香向他走來時,這才好似突然回過神來,衝過去一把抱住了小香。他好似想鑽到小香懷裡,但個頭已經比小香更高了,所以動作卻成了將小香抱入懷中,然後抱頭痛哭。
小香伸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