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件大人很意外吧?是否要上報大夏天子,將我拿下邀功啊?”
無件城主趕緊擺手道:“天子已宣佈您死於亂軍之中,此事便已揭過。而見到您安然無恙,我很高興!不知您今日找來有何事,亦不知我能幫您什麼忙……”
伯益揮手打斷他的話道:“你別擔心,我不會有什麼事來為難你,而是這位隨玉公子想見你一面。”說著話伸手一指小九。
無件城主很詫異地看著小九道:“不知這位公子來自何國,找本城主有何事?”
伯益又介紹道:“隨玉道友乃寶明國公子,亦是太上門生。他曾在呂澤部長居,得虎君現身親自指點多年。”
無件城主本以為小九是伯益的隨侍,聽說小九是寶明國公子時,他並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但再聽說小九乃太上門生、並得虎君親自指點多年,眼神立刻就變了,上前把臂道:“原來是隨玉師弟!我亦是太上門生,曾在薄山頂上聽太上**,不知太上近況如何?”
其實小九和無件都未正式拜虎娃為師,但他們曾在虎娃座下聽講,自稱太上門生倒也沒什麼不可。小九見無件城主突然變得這麼親熱,還稱呼自己為師弟,只得苦笑道:“我亦未見先生多年,不知先生如今在何處逍遙。”
無件城主:“太上行蹤無定,而師弟曾在太上座下聽講多年、得其妙法指引多多,能來此相見,真是師兄的福緣。不妨在此多盤桓一段時日,讓我好生向師弟請教。”
小九有些無奈道:“其實我今日只為一事而來,日間在城外集鎮中偶遇,一位名叫柴郎的後生殺人。我已打探出大致的前因後果,不知城主大人是如何處置的?”
無件城主納悶道:“就為此事,難道師弟與那柴郎或當漢有舊?”
小九搖頭道:“並非故識,今日還是平生第一次見到。”
無件城主又很疑惑地看了伯益一眼,伯益擺手道:“我已不在假帝之位,不當斷裁此事。但隨玉道友既然感興趣,城主大人不妨答其所問。你已做何裁斷,又為何那般裁斷?”
既然小九想問,無件城主也不好駁面子,眾人落座,案上早已安排好茶飲和果品,無件城主就簡單介紹了一番。當漢殺人並無確證,而且就算有確證,柴郎也不該私自殺他,此事的道理是很清楚的。至於柴郎,殺人證據確鑿,已報中華天子核審其刑。
為什麼要報中華天子呢?從帝堯時代起,這就是定例,到了皋陶大人編寫刑典後,這更是明確的禮法規定。一般的民事糾紛城主即可自行裁斷,但對柴郎這樣夠得上死罪的重大案件的處罰,一定要上報天子核准,也就是說只有天子才有權下令處決死刑犯。
這麼做雖然效率低,卻體現了慎重。夠得上死刑的案件,都要將情況報到帝都,由相關官員稽核一番案情,然後再由天子批覆,防止濫殺無辜、體現好生之德。另一方面,有些犯人雖然犯了死罪,但或許情有可原,天子也可以赦免其刑或者改判其他刑罰,以體現仁慈。
無件城主就是這麼處置的,按禮法好像挑不出什麼毛病,他已派人前往帝都上報天子,而且案件的經過並無任何隱瞞,也包括柴郎曾指證當漢殺人卻無法查證之事。翟陽城中已經好幾年沒有發生過如此重大的案件了,但無件城主處置起來仍很簡練,此刻已經完事了,就等著天子的核刑批覆呢。
聽完之後,小九詫異道:“就這麼簡單?你這城主當得怎能如此省心!”
無件城主反問道:“如此有何不妥?我崇太上之道,求清靜無為,以無事取之。”
小九皺眉道:“先生所謂無為,非無所作為;所謂無事,非遇事不見。如今分明有事,城主大人怎可如此說呢?”
儘管小九有指責之意,無件城主還是很有修養,並無不悅之色道:“確實有事,當化為無事,我之處置是遇事而為,不增亦不減。”
小九:“你有沒有想過,假如柴郎的指控為真呢?那當漢真的殺了人,城主大人若及時查清,也就不會有後來之事了!”
無件城主一攤雙手:“若能拿下當漢定罪,當然更好,若有確鑿證據,本城主也絕不會枉法懈怠。可惜柴郎拿不出證據,甚至連地點都指不明,本城主只得如此,也應當如此。”
伯益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五條人命的事情,你就說得這般輕鬆嗎?”
無件城主驚訝道:“怎麼是五條人命?”
伯益似是答非所問道:“柴郎的告發,確係實情。除他目擊之外,山中亦有旁證,眾鳥獸見之。”
伯益亦是一名修士,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