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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0部分

敘,我也有很多事想問隨玉先生。”

小九卻有些為難地回頭看了一眼道:“我確實有話想與天子您說,但給我拉車的這頭牛卻不想進城,我們能否就在這路邊聊聊?”

這是鄉下的兩個鄰居在路上遇到,就站在道旁聊上天了?面前站的可是中華天子,率著儀仗衛隊在此等候,又邀小九同車去城,小九竟然給了這樣的提議?可他說這是青牛的意思,夏啟也有些無奈,點頭道:“那好,我這就命人於路邊設帳,你我兄弟可好好說話。”

夏啟不是其父大禹,他御下嚴苛,待人也沒有那麼隨和。他站在這裡與小九說話,身後的儀仗親衛包括隨行侍臣誰也不敢亂動,因為天子已下令不得打攪。可是小九今日初見夏啟這位天子,感覺卻十分親切,夏啟甚至以兄弟相稱。

這當然還是衝虎娃的面子,虎娃親自指點了小九那麼多年,還將那輛白香木車送給小九乘坐、青牛親自為其拉車,這兩人的關係絕不一般。虎娃為什麼救走伯益的同時還要帶走人皇印,又為何讓小九帶著伯益乘車駕公然現身,都是夏啟要私下裡問清楚的。

小九搖頭道:“不必麻煩別人了,我已準備了一頂神器大帳,天子可願進去坐坐?”

說著話他一揮手,丟擲去一樣東西。此物是憑空出現的,看形制是一把寶傘,像是插在車上遮陽避雨的華蓋。寶傘在半空開啟後化成了一片帶莖的蓮葉,落在道旁則是一頂大帳。

天子夏啟驚歎道:“這是虎君的神器嗎?”他多少能猜到此神器的來歷,原先就是一片五色神蓮的葉子。

小九笑著點頭道:“是的,大牛方才借給我們用的。”虎娃將一枝蓮葉給了青牛,而青牛見過三水先生的神器寶傘,便央求雲起幫忙,將這枝蓮葉繼續煉化成車上的傘蓋。在這一路上它並沒有把這件神器拿出來,方才卻私下借給了小九。

神器可隨形神變化,傘蓋化為大帳只是小手段而已,而且在這頂大帳內說話,外人無法窺探。

天子夏啟亦笑道:“難得見到虎君神器化為的大帳,能入內一坐,亦是啟的福緣。”

他與小九把臂進入了大帳,挑起帳簾時發現裡面是空的,這位天子又吩咐侍從,趕緊把需要的東西都搬進來,包括桌案、座位以及茶點之類,一應器物皆異常華美,轉眼間就將這空蕩蕩的大帳給佈置好了,隨後便打發所有人離開。

入座之後,小九給天子斟茶,夏啟舉杯回敬,這才開口道:“不知虎君近來可好?”

小九答道:“先生行蹤無定,我亦不知他如今身在何處,以此茶遙敬。”

“對,先敬虎君!”夏啟舉杯向著半空行禮,然後接著問道,“隨玉先生乘車駕驚動民眾,近日又未掩行蹤,想必已料到我會來,不知有何見教?”

夏啟也不傻,當然知道小九是故意驚動他的,肯定是有事想找他當面談,否則又何必準備這樣一頂大帳?夏啟既敢孤身進入帳中,當然就不怕小九會對他不利,他也不認為虎娃會對付自己,只是很好奇會有什麼事?

這事還真不是虎娃交代的,就是小九自己遇到的,他當即放下杯子道:“翟陽城境內,柴郎殺當漢一案,想必天子已知。不知您如何裁斷?”

夏啟答道:“你是為這件事嗎?當漢並未向柴郎行兇,而柴郎當眾偷襲將其刺殺,按律已犯死罪。就算當漢該死,亦應由有司行刑。但慮及事出有因,為示寬仁,我已定其罪,卻特赦其刑,改流河泛充役三年。”

這樁兇案前後的內情都已經查清楚了,柴郎的罪行確鑿,沒什麼疑問,天子定了他的罪,但赦免了他的死刑,改為流放到河泛之地服苦役三年,相比之下這已經是很輕的處罰了。

夏啟的語氣頓了頓,又說道:“若是哪位高人與柴郎有舊,柴郎在路上出了什麼變故,那是他自己的事。但我身為天子,只能命城廓做此處罰。”

這話分明是一種暗示與試探,小九能聽得懂,夏啟暗指的是伯益之事。伯益當年犯的肯定是死罪,但其人被虎娃救走了,夏啟也只能宣佈伯益死於亂軍之中,不可能將之赦免。

這和今日的情況有點不同,但也有類似之處。夏啟可以免了柴郎的死刑,但不可能不做其他的處罰。小九若與柴郎有交情、不想讓柴郎去服苦役,可以自己去把柴郎救走安置,但天子不會改變命令了。

假如是那樣,有可能會引起他人效仿。若是誰自認為什麼人該死,未經有司查明、定罪、行刑,便擅自將此人刺殺,事後還不被處罰,那麼就會天下大亂、秩序崩壞了。

小九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