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學的。
玄源擺手道:“那就辛苦你守護禁地了,我和你師祖進去看看。”
這片幽谷是彭山道場中的禁地,但所謂禁地並非一定是指有什麼厲害的禁制。它是虎娃和玄源平日的清修之所,閒雜人等未經允許不得擅入,但虎娃不在的時候,其實也沒有什麼兇險。是修行福地而非險地。
幽谷中的多重殺陣已毀,就算殺陣還在,也需要虎娃親自主持發動才行。金鈴藤大陣也可由那陣靈草木之精發動,但那草木之精經常溜出去玩。谷中的那片竹林,平日霧靄飄蕩,尋常人穿不過去。但也擋不住大成修士,除非虎娃和玄源發動劍陣。
兩人穿過竹林來到院落前,多重殺陣留下的圓坑仍在,猶能感受到殘留的氣息,可見當初發動時威力之強大。就算這樣,也沒能當場斬滅白煞,更可見九境神通之玄妙。這個多重殺陣既斬不了白煞,從某種意義上說其實同樣也斬不了虎娃,因為虎娃已擁有不滅之神魂。
就算虎娃被斬滅。也可以奪舍重來,或者再入輪迴新生。但若是那樣,他還是現在的虎娃嗎,這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玄源站在殺陣遺蹟邊駐足片刻,不知在想些什麼,最終只是發出了一聲嘆息。虎娃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挽住了她的手臂,兩人又並肩走進了院落。
太乙沒有藏身竹林中。也沒有躲在屋子裡,虎娃咦了一聲道:“怎麼沒人呢。哪兒去了?”
玄源站在平日待客的正廳裡,掃視一圈,忍著笑指著案上道:“虎娃,你在這裡閉關的三個月,倒是很有閒情逸致啊。這盆栽很漂亮,是從少務的王宮裡搬來的嗎?”
虎娃笑道:“這可不是王宮裡的盆栽。娘子再仔細看看,這盆是寶物啊!”
玄源:“嗯,的確是寶物,材質頗為不凡,在你手中。可以將之繼續煉化成神器。就是它的樣子有點怪,像是村寨裡裝水的陶罐,口上有沿,應該是帶蓋的,蓋子哪去了?……在屋子裡放盆栽,應當弄些花草,怎麼種了棵小樹苗?把這樹苗拔了栽山上去吧!”
廳中的陳設原封未動,只是案上多了一個盆栽。就算在蠻荒時代,只要條件允許,人們也會盡量將生活環境裝點得更加舒適與美觀,比如製作各種飾物,在牆壁上畫上圖案。而盆栽在平民的居所中很罕見,一般都是大貴族家中的裝飾,王宮後宅中就有不少。
出現在這裡的盆栽是一棵小樹苗,只有三尺餘高,葉子片片晶瑩剔透宛如碧玉,非常精緻漂亮。但是種植小樹苗的陶盆樣子卻有些怪,並非裝飾性的紋繪彩陶,而是一個白色的罐子,很像尋常村寨中的常用器皿。
這種罐子是帶蓋的,可以儲藏東西,也可以用來裝水、煮湯,是一種多用器皿,但絕對不是花盆。更特別的是,它還是一件法寶,所用的材質非常珍惜,是年長清之泉中的神泥所煉製。
虎娃當然認識,此器就是他親手所煉,後來送給了象煞太乙,那麼罐子裡種的那棵小樹苗,無疑就是太乙的原身。他能將原身挪移到這裡來,顯然早已擺脫了枯槁之症的困擾,並且脫胎換骨成功。
太乙還挺調皮,竟然用這種方式躲貓貓,而且將氣息收斂得非常完美,看上去就是一株盆栽,假如換作別人絕對發現不了端倪。
但虎娃已突破九境修為,一進屋就發現了。就算虎娃沒有九境修為,也能認出這個罐子和太乙的原身,想當初還是他給太乙調治的枯槁之症呢,對它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而玄源可能看不破太乙的行藏,但屋子裡莫名多了這株盆栽,又怎能猜不到呢。
聽見要將小樹苗拔了栽到山上的話,那樹苗突然活了,搖晃著枝葉發出人聲道:“別別別,是我呀!……太乙拜見師尊、拜見師孃!”
那樹苗已經從罐子裡跳了出來,根鬚落地化為人形,隨即行下拜行禮,正是象煞太乙。玄源是第一次見到太乙,只是微微一笑,但虎娃卻微微一怔。因為太乙的樣子變了,想當年他號稱象煞童子,形容數百年來都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此刻童子卻變成了大叔。
太乙還是原來的相貌,一眼就能認得出來,但已經長大成年了,不僅個子長高了,鬍子也長出來了,而且還是很瀟灑飄逸的三縷長髯,五官頗為英俊端正,假如走在路上,也絕對有仙風道骨的高人範。
太乙的形容變化倒也很正常,無論誰經歷了那樣的原身枯槁之困,好不容易才得以脫胎換骨成功,心境也必然有所改變。但再仔細看眼前的太乙,還有一股孩子般的淘氣勁,否則也不會和師尊玩捉迷藏。
假如不看個頭、鬍子等外貌,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