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石長案後的山壁中,據說古時曾有一個向內凹陷的石龕,約有兩間屋子大小,是天然形成又經過了人工的鑿飾。傳說侯岡氏的祖先當年第一次來到此地,就住在這個石龕中,後來便在此定居,後人生息繁衍至今。
但如今這個石龕卻不見了,那裡就是一片似天然形成的山壁,祖先的故事彷彿只是傳說而已,就連族中輩分最高的長者侯賢也沒有見過那石龕。這片石壁是族中的聖地,後世子孫也沒有人敢把它鑿開看看,久而久之,那隻成了當年祖先的神異經歷。
今日祖地中很熱鬧,就像歷年的祭祖儀式一樣,各分支家族的代表全來了,齊聚在這後院的石壁前。因為侯岡歸來,並自稱能開啟靈龕。
侯岡在沇城亮出了丹朱所賜的信物,其實這已經足夠了。儘管樂昌蠻不講理地出了一道難題,說身外之物不能證明侯岡的身份,可是帝子丹朱的信物所具備的權威,卻不是他這位城主所能否認的。也就是說,帝子丹朱代表官方已確認了侯岡的身份。
帝子丹朱臨別前賜給侯岡信物,是重華大人的建議。看來重華大人亦見多識廣,早就料到了侯岡歸鄉可能會遇到什麼樣的麻煩。但重華恐怕也沒有想到,侯岡竟會遇到這麼心狠手辣又不要臉的樂昌城主。
假如樂昌還想質疑,那隻能派人去向帝子丹朱求證了。可是侯岡亮出丹朱的信物後,卻宣告不憑此物證明自己的身份。他這麼做也許是另有想法,雖然不好質疑丹朱所代表的官方權威,但這畢竟是族內事務,嚴格地說起來,丹朱其實也不能證明侯岡是誰。
假如就這樣壓下了侯樂昌,有心人難免會有非議甚至製造流言,說是帝子丹朱派了一個人回來做侯岡氏的君首。
侯岡需要的是不容任何質疑的權威確定,那麼誰能有這個權威呢?就連族中尊長侯賢已經認出了侯岡,侯樂昌都要矢口否認,那麼在這個年代,只有獲得歷代祖先的認可了。
歷代祖先不可能出來說話,可是侯岡卻宣稱自己能開啟靈龕。開啟祖地靈龕其實與侯岡氏的君首身份其實是兩回事,但在侯岡氏族人的眼中,這就是一回事!侯岡其實還有別的辦法,比如召集族人公議、申請官方裁定,但眼前的辦法就是最好的。
侯岡先在祖地中住了一晚,等待族人的代表都到齊。侯賢私下裡還有些不放心的問道:“靈龕只是傳說,我老人家都從未見過,你真能開啟嗎?其實憑帝子大人的信物,也沒人能質疑你了。”
侯岡笑道:“您老不必擔憂,史皇氏大人當年自有交代。我只是沒想到,族中真會發生這種事。僅有帝子大人的信物是不夠的,而我侯岡氏部族乃顓頊後人,在如今形勢下,恐怕也不便做出諸事完全依附於丹朱的姿態。況且我今日要執行家法,必先有權威。”
眾人來到後院中,虎娃看著那與後牆一體的山壁就是一怔,怎麼看那就是普通的山崖,隨即轉念一想,又突然明白過來。當年這裡確實是有石龕的,但那石龕應被倉頡先生以大神通開闢成了仙家洞天結界,門戶所在便成了山壁模樣。
虎娃不禁也有些擔憂地悄聲道:“侯岡,倉頡先生讓你突破大成修為後再離開巴原。若已得傳承,自可開啟仙家洞天結界,可如今你已無修為法力,是否需要太乙幫忙?”
侯岡如今的狀態施展不了任何神通法術,當然也開啟不了洞天結界,如果要太乙幫忙,也需徵求侯岡的同意,因為開啟洞天門戶的秘法,是侯岡氏族中的秘傳。
侯岡卻苦笑道:“不瞞您說,連我都不知道這裡有仙家洞天結界。師尊當年只是告訴我,若歸鄉後身份受人質疑,便來到祖地開啟靈龕,卻沒說怎樣開啟靈龕。”
虎娃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看來倉頡先生早有預見,別人是插不了手的。”他和太乙都很自覺地退到了一旁。
方才有很多族中首腦人物都以拜見君首之禮向侯岡打過了招呼,以他們的年紀,其實都是認識侯岡的,也覺得侯樂昌實在蠻不講理。這時恐怕連瞎子都能看出來,侯樂昌是另有居心了,但侯樂昌既然已經這麼做了,只有一條道走到黑了,到現在還在硬挺著。
侯樂昌對身邊幾位親信的族人嘀咕道:“我就不信了,他還真能開啟靈龕。連我父親都沒見過祖地中的靈龕,那不過是傳說而已。”
族中平時與侯樂昌關係親近的幾個家族代表此刻表情都很尷尬,他們其實也能猜到侯樂昌想幹什麼,有人不得不提醒道:“城主大人,假如他真的開啟了靈龕,您怎麼辦啊?”
侯樂昌仍然嘴硬道:“你們需要幫我好好想想,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