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處。
就在伯羿離去後的第二天清晨,用過早飯之後,飛黎赤將眾位貴人帶到了後山中的一座水潭邊。此處被密林環繞,潭水如鏡倒映天光景象,岸邊已經擺好了座位。丹朱在正中,有座位者還有重華、侯岡以及五部大巫公。其餘護衛和隨員都在周圍站成一圈。
飛黎赤卻沒有坐下,他手持法杖站在水邊介紹道:“這裡就是傳說中的蠱神潭,蠱神之相,是楓木中飛出的一隻蝴蝶。傳說蝴蝶與水面上的氣泡交合,誕下了十餘枚卵。而這蠱神潭。曾是蠱神顯聖之地。它曾在這裡的水面上飛舞,也曾在水邊修煉。”
介紹了這蠱神潭的傳說,飛黎赤一揮法杖,那靜謐的水面忽然化為鏡面一般,眾人舉目望去,水中顯現的是遠方不斷移換的山野景象。似是誰飛在低空,擦著樹梢前進。這是那隻飛蜈的視野,巫士本人可分享其本命蠱蟲的感觀,宛如一種奇異的分身。
飛黎赤應是五部大巫公中修為最高的,至少已有化境,至於相當於化境幾轉,倒是不太容易判斷。他的大半神通法術,其實都依仗於本命蠱蟲,若本命蠱蟲不在身邊,其本人的實力就相當於被削弱了大半。
但以飛黎赤的修為,此刻將本命蠱蟲所見,透過水潭顯影讓眾人觀看,也並不難做到。
虎娃和飛黎赤,各有各的窺探手段,虎娃派出了太乙,飛黎赤派出了飛蜈。而實際觀看的效果,飛黎赤要比虎娃好得多。這並非是太乙的修為不如那飛蜈,因為飛蜈就跟在伯羿身邊,且是飛黎赤的本命蠱蟲,人家從小就是玩這個的。
但虎娃還有侯岡,侯岡坐在水潭邊能看見的景象,虎娃一樣也能看見,他同時掌握了兩方面的訊息。
……
遙遠的巴原,彭山幽谷中,虎娃隱居的院落旁的竹林間,也有一座小小的水潭。平日水流清澈見底,此刻水面卻像被無形的巨手抹過,顯得平滑如鏡,而“鏡”中顯現出的竟是九黎部族所生活的山野景象。
虎娃和玄源坐在水潭邊,玄源靠在他的肩上道:“九黎巫術,的確神奇詭異。這飛黎部的大巫公飛黎赤,至多隻有化境修為,卻相當於修煉出了一具神通法力比本人更強大的分身,竟有幾分仙家陽神化身之妙。”
留在彭山中的虎娃,當然就是他本人。他此刻也看著水面沉吟道:“我剛剛突破九境修為時,亦不知仙家化身之妙,後來能自悟大道、修為更進一步,多少也是得到了白煞的啟發。
九黎巫士以精血培飼蠱蟲之法,確實詭異,但那畢竟只是與之心神相聯的蠱蟲,並非仙家陽神化身,就其妙用而言,也只是相當於分身而已,畢竟不是分身。其實將眾獸山的馭獸之術,修煉到極致再更進一步,也可演化出相類的手段。”
玄源:“我有一個疑問,不知夫君能否為我解惑?如果將來那飛黎赤修為突破了九境,亦成為一位地仙,他的本命蠱蟲,是否就可修煉成仙家陽神化身?從而一躍數轉之功,達到你如今的境界?”
虎娃緩緩搖頭道:“若是他人遇到此問,恐很難答出來,或許還會認為很值得一試。畢竟那本命蠱蟲以本人精血培飼多年,與之心神相聯,神通法力甚至比本人更強大。若突破九境修為,怎能不想著將之徹底煉成身外化身?
但蠱蟲畢竟不是自己修成的化身,若僅僅是對敵鬥法,確實不亞於仙家陽神化身之妙,但以此為修行之道,我可以說這條路是走不通的。”
玄源:“這是一條歧路嗎?”
虎娃:“若走錯了,便是分神奪舍之法,操控一無智之軀而已。若走對了,蠱蟲自身亦須開啟靈智突破九境修為,既堪破生死輪迴修得九境,又怎會成為他人身外之身?是永遠都走不通的!
若僅僅將之當成一種神通手段,倒也罷了,若是當成修行所求的根本秘法,那是永遠求證不了九境修為圓滿的。修煉本命蠱蟲的詭異秘法,取代不了仙家陽神化身境界。
我估計可能曾有高人受到此種秘術的啟發,從而悟出了仙家陽神化身之妙,從歧路上找到了正途。此秘術也能給我很多啟發,我已經修到了這個境界,所以才能看得清楚。
而且培飼本命蠱蟲本身就有極大的隱患,修為越高隱患便越大,到最後反而會成為突破九境圓滿的障礙。”
虎娃見證九黎巫術,首先是要親身體驗如何邁入初境得以修煉,也不僅是看華崽在那裡耍寶,更要見證當地修為境界已達到巔峰的大巫公的修為手段。
飛黎赤所修煉的本命蠱蟲秘術,當然有很多隱患和弊端,比如心神隨時處於一種被割裂的狀態,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