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拜見爺才是明智之舉。”鄭長歌清亮的嗓音就如清溪拍石般動聽,充滿安撫人心的力量。
但令那人乖乖站住的並不是鄭長歌的美好嗓音,而是他手上帶倒刺閃著紅光的匕首。
那是焠毒的。
那人胸膛急促起伏著,隱忍的目光在觸及那個“爺”時,突然變得恭敬起來,“卑職參見五皇子。”
“這就對了嘛。”鄭長歌收起匕首,規矩地退到一旁。
“你這個李少將軍的親兵隊長來豫章做什麼?”五皇子漫不經心地問了句。
黃鶴一聽,倏地豎起兩條粗眉咆哮:“難道是想刺殺咱爺?!”
“卑職不敢,卑職只是奉少將軍之命將信物轉交給齊六姑娘。”呂明義嚇得脖子一縮,慌忙解釋。
他話音未落,鄭長歌就上前兩步,向他伸出了右手。
呂明義莫名其妙,“做什麼?”
鄭長歌哂道:“交出來啊。”招子不亮。
呂明義下意識地捂了捂後腰身,東西還在,暗地鬆了口氣,卻聽到鄭長歌罵罵咧咧:“媽蛋,原來藏在腰後,怪不得老子連裝蛋的地兒都搜了,還沒搜著。”
黃鶴:“鄭公子,你蠢,不懂翻過來搜。要是咱來辦這事,早將他倒掛起來剝開搜了。”
鄭長歌:“可不是,下回你來,省得我洗手都洗了半天,愣是洗不淨他身上的泥腿子味。”
“卑職奉的是少將軍的命令,還請五皇子高抬貴手。”呂明義��沒牛�徽帕扯頰塹米狹耍����笸恕O勻緩芘祿坪子脛3じ柚�鰲�
鄭長歌撣撣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皮笑肉不笑,一步一步逼近呂明義,“城裡西華巷芳賢樓好像正缺像呂隊長這種短髯美相公。”
“什麼芳賢樓?”幹嘛的?呂明義傻了。
鄭長歌把嗓音壓得尖細,妖媚之極:“董賢的賢啊,你這都不懂,怎麼出來混?”
黃鶴吼道:“別跟他羅嗦了,先讓哥爽一個,再送去接客!”
呂明義懵了,卻又瞬間清醒過來,慌忙地扯下上裳,卻是怎麼也扯不下來。突然“嘶”的一聲,手忙腳亂中他將衣裳撕爛,飛快地從夾層裡面取出一個錦囊和一封信,跪呈到五皇子跟前。
一直面無表情專注望月的五皇子,這才有了動靜,慢悠悠地伸出修長的手指只將信接過來,緩緩開啟——
六姑娘親啟:
小青玉,我已經在趕赴邊關的路上,行程匆忙,未及與你道別。
勿念。
待我凱旋歸來,再到豫章接你。
勿思。
李宇軒敬上。
“嘖”,五皇子看完,嗤笑一聲,鄙夷地將信紙揉成一團,隨手扔在地上。
鄭長歌撿起來看,歪歪扭扭的字,像口齒不清的黃口小兒。他看完後想笑卻沒敢笑出來,一臉俊俏的臉憋得變了形。
屈服於他們銀威下的呂明義心裡本就堵得慌,見此狀,忍不住罵道:“有什麼好笑的,少將軍天天練兵練武行軍打仗,哪得空閒學勞什子書法。”豈像你這種文弱書生,哼!
鄭長歌剛想瞪回去,忽然覺得頭上有寒芒暗刺,連忙斂了嬉笑,正色道:“呂隊長,看在你這麼配合的份上,”他衝呂明義擠擠眼,“本公子就教你一計,回去只管說東西已經送到六姑娘手上,不然……你懂的。”
鄭長歌曖昧眼色橫飛。
呂明義又是一陣火燒一陣冰凍,寒得冷汗涔涔,氣得頭頂冒煙。
黃鶴插嘴喝道:“滾吧,送你的令牌去。”
“現在送?”呂明義又犯了呆。
“明日。”鄭長歌輕快地笑了笑,又變回一副翩翩少年人畜無害的模樣。
這麼晚送去,若是打擾了人家的六姑娘,真是罪過。
呂明義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黃鶴捉住扔到肩上扛了走。
他大驚失色,“救……救命……”
黃鶴立刻罵道:“滾,老子床上有美妞,誰要你這一身汗臭的鄉巴佬!”
呂明義只好放棄掙扎,任人扛了走。
可憐他明明出身書香門第,堂堂貴公子,不過是仰慕李宇軒少年威名,才入了伍。
黃鶴將他扔到偏院鎖起,回了五皇子所在的涼亭。
但見鄭長歌已經頂著一個滿滿的大水盆跪在那兒面壁思過,自己也想跪下,卻見五皇子擺了擺手,立刻挺直腰板候命。
五皇子挺拔的身形微側,“明日啟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