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我!”伴著話音,一根棍子打在果甜左臉上。
“看我不打死你!”又是一棍子落下,在右臉。
往後沒聽到咒罵聲了,只有棍子一下又一下抽打在臉上的聲音。
“住手!”齊青玉跳下馬車,闖入普濟堂客房,氣急敗壞地低吼。
“你活膩了不是,竟敢這樣虐打我的果甜!”看著面目全非,還被婆子死死摁住的果甜,齊青玉真的生氣了。
趙氏沒想到小小年紀的齊青玉會這樣護著下人,三更半夜還跑出來尋人,忙起身走到她跟前解釋,“六丫頭是這樣的,你五姐傷得太嚴重了,剛才好不容易活過來了,可又犯了熱症。她不願意喝藥,非要說先懲罰害她受傷的人……”
“這樣你就可以任你八歲的女兒虐待一個人嗎?果甜也就十一歲,她又不是故意的!”齊青玉推開趙氏,今天才發覺這女人不是一般的蠢。
齊青玉衝到幾邊,捉起還冒著熱氣的藥碗,不留情面地潑向齊霞玉,“不想喝就不要喝!”
“六姑娘不要……天啊,才剛止住的血呀,沾了水可怎麼辦?”趙氏又氣又惱,卻是不敢動齊青玉,慌忙給齊霞玉擦拭。
“六丫頭,你不敢太過份。”剛淨手回來的四老爺看到這一幕,不禁怒火中燒。
齊霞玉再次嚎叫起來,因失血過多,又沒進食,哪裡經得起折騰,呼啦一下就昏厥了。
四老爺頓時火遮眼,一個箭步衝到齊青玉跟前,揚手就要摑她——卻聽“嘞”的一聲,四老爺猝不及防被人折了手肘,痛得冷汗直冒。
齊青玉有些愕然,不明就裡的看著眼前這個穿土黃裋褐、相貌粗鄙的中年漢子,他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這位爺,這是怎麼了?”趙氏望下一臉狼狽的女兒,又看下痛得冷汗涔涔的夫婿,整個人都一抖一抖的,“六丫頭,這是怎麼回事?你……”找人打你四叔?
齊青玉沒理會趙氏,只對中年漢子道:“請你放了他好嗎?他是我四叔。”
“他對你不敬,不可饒恕。”
趙氏一聽,嚇得汗毛倒豎,難道還想殺人不成?她已經顧不得齊霞玉了,連忙要上前告饒,齊青玉卻以眼神制止。
齊青玉定定地注視著中年漢子,不怒而威:“他手肘已經脫節了。”
中年漢子看了齊青玉一眼,最終還是緩緩鬆開了手,向她作揖才邁步走到外頭,依然守著。
那躲在簾內的大夫,這才敢出來,先探查齊霞玉的情況,再來給齊昌樂手肘復位。
“那人是誰?”齊昌樂紅著眼問齊青玉。
“怎麼的,四叔還想教訓我是嗎?”齊青玉大聲反問,一點也不怯慌。至於那人是誰,等她過會問了才知。
“拜託你們別鬧了,霞玉都不好了。”趙氏抱著齊霞玉冰冷的身子,泣不成聲。
其實上一世齊霞玉也遭這過罪,不過提早了五年,經手人由齊良玉變成果甜而已。“她死不去。”齊青玉不屑地瞥了眼,怎麼那個大夫就不會過問下果甜呢。
齊昌樂又是忿怒又是後怕,不禁對齊青玉惡言相向:“六丫頭,你小小年紀這麼歹毒,小心報應!”
齊青玉彎唇而笑,眸中一縷寒芒一縱即逝:“那就要請四叔拭目以待,看看我以後遭的什麼報應了,希望別連累你們。”她心裡冷笑,示意小蘭過去扶果甜。
齊昌樂給噎得說不出話來。
兩個粗使婆子早就放開了果甜,抽掉堵嘴的布條。她搖了搖,硬是挺直身子沒倒下去。
“我來了,”齊青玉蹲下,輕輕託著果甜的腦殼,“帶你回去。”
眼淚在果甜眼中打轉,她奮力隨小蘭站起,跟著齊青玉往外走。
原本隨意坐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看到齊青玉出來,連忙恭敬地站起來。看了果甜一眼,問:“小的有什麼能幫上姑娘?”
齊青玉頓了頓,“不知壯士有沒有療傷的好藥?”
中年男子沒有遲疑,從黑色荷包取出一個不起眼的瓶子呈給齊青玉。
“謝謝。”由表及裡,這個男人的態度令齊青玉覺得自己被待以上賓之禮。接過揣在懷裡,才試探性地問:“黃鶴不在豫章?”
“二爺有事。”意外的是中年男子並沒因齊青玉直呼黃鶴的名諱而反感。
齊青玉也沒探究為何黃鶴離去,還要派人保護自己,心想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得了個萬全的保護,這還是得感謝李宇軒。
卻沒想到剛出門,迎來一陣涼風,果甜就堅持不住了,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