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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部分

老道士似乎對林保的人品有所懷疑,斜眼挑眉道:“是嗎?真沒其它事?莫非你肩頭扛的人是給我師傅的祭品?”

“微塵,給你介紹一下。”林保聳了聳肩頭上的人道:“這是我徒弟,以前跟你說過的。”

被稱作微塵的老道號微塵居士,乃是終南山的隱士,年紀比林保小不了多少,不過看起來卻比林保老多了。聞言多少有些詫異道:“你徒弟扛肩頭上幹什麼?難道是個殘廢?”

林保冷笑一聲,“和殘廢也差不多了,被人廢了一身的修為,連腦子也傻了。”

老道微塵居士一怔,“真的假的?如果真是你徒弟被廢了一身的修為,就你那脾氣還能有閒心來我這逛?”

“有話屋裡說,外面驢多。”林保扛著林子閒進了院子,直奔佔地面積不大的土木房子,將林子閒給扔到了一張炕上。

“無塵,燒壺茶進來。”微塵居士對正蹲在院子裡燒水的童子喊了聲,隨後也走進了屋裡,結果看到林保正在翻他的藥櫃子,連忙走去阻止道:“別亂翻,你到底想找什麼?”

林保已經拿著藥缽子抓了好幾味草藥,在那叮呤噹啷地折騰了起來。微塵居士見他在搗藥,看了眼炕上的林子閒,沒再說什麼了,走到炕邊坐下,給林子閒把起了脈來,結果眉頭漸漸皺起。

林保搗好藥後,又到外面的火堆旁折騰起來,在調和藥膏。

給林子閒檢查完身體的微塵居士接過了童子無塵遞來的茶壺,倚靠在了門口,不時對著壺嘴抿一口熱茶,又不時捻著下巴上的鬍鬚,目光閃爍地盯著蹲在火堆旁的林保,發現這次的林保沉默寡言多了,有點不像是他認識的那個林保。

童子無塵又倒了杯茶,走到林保邊上,雙手奉上茶杯,道:“林前輩,您喝茶……您是在調藥膏嗎?我幫您吧。”

林保接過茶杯,把藥缽子給了他,笑著交代道:“火要不大不小,溫火慢調。”

“知道了。”童子無塵咧出一口白牙笑道,蹲在火堆旁,將藥缽子放在炭火上,拿著一支小棒棒不停攪動裡面的藥膏。

山中幽靜,空氣清新,外面莽莽山野,偶有鳥鳴。不時有飛鳥掠過的院子裡,火堆中柴火偶爾噼啪。

童子熬藥,林保坐在一旁的木墩上慢慢喝茶,倚靠在屋門口的微塵居士也是悠然遠眺地慢慢品茗,遠離都市的喧囂,很寧靜的場面。

藥缽子裡的藥香味漸漸濃郁後,裡面的藥膏也漸漸變得黏稠黝黑起來。

“差不多了。”林保把茶杯遞給了童子無塵,又接過了他手中的藥缽子,起身朝屋裡走去。

側身讓了他進屋的微塵居士又對外面吩咐道:“無塵,有客來訪一律不開門…對了,晚飯加兩個菜。”

“知道了師傅。”童子無塵應了聲,提了只籃子,來到了院外菜地,拔了些青菜之類的,回來後把院門給拴死了,然後就蹲在水缸旁洗起了菜來。十歲出頭的年紀,卻是什麼活都能幹的樣子。

而屋裡林子閒的上身衣服卻已經是被扒乾淨了,看到他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疤,手裡拿了把小銀刀過火消毒的微塵居士也忍不住呲了呲牙道:“林保,你徒弟這是幹嘛去了,看這一身的新舊傷疤,經歷的場面不小啊。”

林保的目光也是落在林子閒一身的傷疤上久久不語,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林子閒身上有這麼多傷疤,光槍傷就這麼多處,也不知道這個徒弟在外面死裡逃生了多少次,又經歷過多少次危險。

他嘴唇繃了繃,他也不忍心讓林子閒經受這麼多危險,可是沒辦法,溫室裡培養出的花朵只能做擺設,是經不起風浪的,要想做頂樑柱,就要先經受風吹雨打,哪棵參天大樹不是這樣過來的。

盤膝坐在炕上的林子閒眼珠滴溜溜亂轉,明顯有些慌了,這人說是自己的師傅,可是從昨晚抓了自己後就沒有再和自己交流過。現在把自己上身的衣服給扒光了,還有個人拿把鋒利小銀刀晃啊晃的,也太嚇人了,有種任人宰割的味道。

林保突然大手一甩,將盤膝在炕上的林子閒帶轉了身,他和微塵居士也盤膝坐在了炕上,把林子閒夾在了中間。

微塵居士盯著林子閒的後腦勺看了看,手中小銀刀的刀鋒突然唰唰一閃,迅速無比地把林子閒後腦勺給刮光了一塊。

微塵居士一口氣吹開剃掉的毛髮,緊接著刀鋒快速在林子閒後腦勺的那個傷疤上劃了個小十字創口出來,鮮血直流。

林保隨後出手,五爪捏住了林子閒的額頭,微微閉上了雙眼,凝神靜氣。

林子閒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