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悟,原來雄爺看似在幫邱健,實則在幫雷鳴保全實力。他又皺了皺眉頭道:“東海堂口的人馬大多都是少爺的嫡系,您保了這些骨幹,那少爺其他的嫡系人馬怎麼辦?”
雷雄笑道:“我總不能把青木堂的人馬一窩全部給端走吧?那邱健豈不成了光桿司令?什麼事情都有取捨,總是要有人做出犧牲的,不死人怎麼能讓雷鳴保持鬥志繼續和邱健幹下去?再說了,邱健也不可能把人全部給清洗掉,還是要用熟悉青木堂的人管人的。這人吶,能共富貴的多,能共患難的卻不多。我這龍頭老大如果向著雷鳴,估計大多人也會堅定支援雷鳴,只有讓邱健佔據絕對上風,才能讓立場不堅定的人暴露出來,經過一場風雨讓雷鳴看清誰才是最可信的人,不好嗎?”
陳一舟稍一琢磨,不由苦笑,有些人之所以能上位絕對不是運氣那麼簡單,論謀略手段一般人根本不是其對手,太老謀深算了。想想都忍不住嘆道:“少爺被您這樣連削帶打的,肯定會覺得心裡委屈。”
雷雄目光投向遠方的果林,淡淡說道:“他若不是我兒子,換了別人,我還不屑削打他。整個華南幫誰不知道他是我兒子?恐怕上上下下大多數人都覺得他能爬上這個堂主的位置,都是因為我的原因。他如果想接掌華南幫,我可以幫他悄無聲息地排除競爭對手,可是無法幫他豎立讓人心服口服的威信,他只有比所有人付出的都多,讓所有人看到我沒有偏袒他,那麼我的扶持手段才是成功的,否則不服的人大把存在,我的位置給了他也坐不久。你別忘了我們當年是怎麼逼得柳老大無法傳位給自己兒子的。何況刀總是越磨越鋒利的,多磨磨他不是什麼壞事。”
陳一舟聞言暗暗點頭,憑雄爺的手段,有雄爺坐鎮華南幫,幫內就很難出現雷大少接位的真正對手。就算有了,雄爺也會想辦法不動聲色地排除,雄爺壓制雷大少越狠,大家就會越知道雷大少的艱辛和不易,才會覺得雷大少上位是理所當然的,並不是因為特殊關係的關照,其他人就找不到話說。
而且一切對雷大少的傷害都在雄爺的控制之中,頂多都是皮肉傷,再狠也只是傷筋不傷骨,這才是真正聰明人的做法。那些把兒子當寶貝蛋寵著的人反而是害自己兒子,沒人能照顧自己子孫一輩子,有大人護著的時候不讓子女多吃一塹長一智,待到大人不在了,別人收拾起你的子女可不會手軟,到時候子女的翅膀沒長硬,陡然面臨狂風暴雨,又沒人護著,那才叫真慘。
雷鳴的家裡,雷鳴的母親張美麗正穿著健身衣在跑步機上呼喘呼喘地揮汗如雨,雖然是這把年紀了,但是身材保養的還不錯。
一名少女快步進來後,張美麗氣喘吁吁地問道:“雷鳴呢,成天不著家,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回家吃飯了?”
少女回道:“少爺可能不會回來了,被老爺給氣跑了。”
“氣跑了?”張美麗嘀咕一聲,停下了運動,扯了塊毛巾擦拭把汗水後,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少女苦笑道:“少爺被老爺行了杖刑打了十棍……”她把聚義廳內發生的事情給詳細講述了遍。
張美麗轉過身去,眉頭一揚,眼光瞬間犀利一閃,隨即掩沒。走到一旁抓起座機電話撥了個號碼出去,接通後,咯咯笑道:“萍姐,吃完午飯我要扳本……行,就去你家吧,其他人我來聯絡……”
少女無語,兒子捱了收拾也不關心一下,就急著聯絡牌友了,這娘當的。
孟雪峰一回到家裡,便看到收拾了個包準備回東海的外甥女韓麗芳,貌似正在等自己,要和自己告別。
“舅舅,您回來啦。”韓麗芳笑著走來挽住了他的胳膊。
孟雪峰看了眼她收拾的包,淡笑道:“要回東海了?”
韓麗芳點頭道:“幫主都發話了,自然要快點趕回去,我這不等你回來打聲招呼,馬上就去和邱健碰頭一起回去,午飯就不陪你一起吃了。”
孟雪峰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坐在了沙發上笑道:“小芳,我看東海你就別去了吧,我在總舵這邊給你找個事做也一樣,這樣一家人還可以經常在一起。”
韓麗芳跺了跺腳,帶著幾分撒嬌的語氣道:“我不要,在您身邊總感覺長不大一樣,我還是喜歡出去打拼,那樣幹出了成績別人也不會說是得了舅舅的關照。”
孟雪峰呵呵一笑,突然盯著她眯眼問道:“小芳,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和邱健搞什麼鬼?有沒有針對雷鳴搞什麼動作?”
韓麗芳一怔,隨即跺腳道:“雷鳴那混蛋是什麼樣的人,您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話你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