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到今天都是個問題。
不過他雷雄還不至於連這點胸懷也沒有,抓大放小的道理他清楚的很,不可能什麼事都能順自己的意,錙銖必較非要掰個清楚沒必要。
人家既然喝了這口酒,就說明事情過去了,也算沒有浪費口舌,再強迫別人接受就是自己不講道理了。
“老弟抬舉我雷雄了,人都是隨環境而變化的,也是環境磨鍊出來的,沒有華南幫就沒有我雷雄的今天,我雷雄早已經知足了。”
雷雄針對林子閒那句話給了回覆,在告訴林子閒,你高看我雷雄了,不是我雷雄了不起,也不是我雷雄天生怎麼樣,而是華南幫的環境把他磨鍊出來的,換了別的成長環境未必能是他今天的雷雄。
這話多少有點與溫室花朵的理論相似。
說完,也笑著一口把酒給幹了,亮出了空底酒杯。
張美麗和小刀面面相覷,不知道兩人打的什麼啞謎,一時間也沒聽懂。
張美麗也就這麼稍微一愣,隨後笑咯咯地站了起來,拿了酒罈給雙方倒酒,“小林,來的匆忙沒準備什麼好菜,不過酒管夠,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今天張姐豁出去了,咱們一醉方休!”
這幾人的輩分還真夠亂的,又是爹媽,又是雷叔,又是張姨,又是張姐,又是兒子,直接叫張美麗也沒關係,至少張美麗是不希望有人叫她‘姨’或者‘媽’的,叫名字更好,叫姐則更高興。
平常小刀就是直接叫張美麗,倆母子一起逛街的時候,張美麗更是掐著小刀的脖子,逼兒子叫自己姐姐。
到店裡買東西的時候,她更是直接對店員介紹這是我弟弟,小刀如果敢否認,回頭張美麗能跟他拼命。
小刀那稀里嘩啦的行為,絕對和他媽有最直接的關係,教子有方嘛!沒神經錯亂都是好的。
來之前林子閒本就在柳家吃飽了飯來的,再吃也沒什麼胃口,稍微喝了幾杯酒就告辭了,他也沒雅興再和雷雄聊下去,話不投機半句多,雙方沒有利益之爭繼續勾心鬥角地呆下去也沒意思。
一直到離開,林子閒都沒有再叫出‘雷叔’,開口閉口都是‘雷幫主’,從今以後也不可能再叫‘雷叔’了,因為心中有了隔閡。
對於雷雄這種人,林子閒不打算再深交了,保持一定的關係就足夠了,實在是這位黑道梟雄無論是手段還是心機都讓人有點害怕,除非直接用硬手段幹翻他,否則靠的太近了什麼時候被人家賣掉了都不知道,而衝小刀的面子他也不可能來硬的,用短處碰人家長處的事情他不會幹,只能敬而遠之。
倆夫妻親自到門口將林子閒和小刀送上車之前,張美麗還不斷對兒子使眼色,暗示兒子多做做林子閒的思想工作。
目送車尾燈消失後,雷雄輕輕嘆息了一聲,他對林子閒說的話都發自肺腑,至於林子閒能信幾分就難說了。
張美麗抱著他的胳膊,以笑容寬慰道:“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嘛,不用擔心了。”
雷雄微微搖頭道:“事情是過去了,可是這次的事情一鬧,再想保持從前的關係是不可能了。”
張美麗也看出來了,安慰道:“只是現在想不開罷了,你畢竟擺了人家一道,還不允許人家心裡有點疙瘩?睡一覺醒了說不定就沒事了。”
雷雄自然知道老婆是寬自己的心,伸手攬住了老婆的肩膀,一起轉身朝屋裡走去,“後生可畏啊!這個年輕人不簡單,的確是經過事的人,如果再歷練上個一二十年,等到他年紀和我差不多大了,那是不得了的,如果雷鳴有他這心胸,以後的事情我也不用擔心了。不過這年輕人有個不好的缺點,容易感情用事,也許還是太年輕了。”
有些時候還是睡一張床上的人最瞭解對方,相攜進屋的張美麗問道:“你真打算放過邱義榮那王八蛋?”
雷雄:“他已經死了。”
“啊…嶽月不是保了他嗎?他死了嶽月不會生氣?”
“該講的道理都講了,雷鳴剛才坐邊上不是都聽到了,自然會把我的話向他丈母孃解釋。”
林子閒和小刀回到柳家後,幾人再次坐在了花前月下的亭子裡,嶽月自然免不了要問林子閒此去的情況。
林子閒不想多說什麼,小刀當即把雷雄的難處說了出來,雷雄費盡心思要保嶽月母女的話自然也不可能錯過。
親不親畢竟還是一家人,小刀也不可能看丈母孃和自己老子鬧翻。
聽完雷雄的大道理,柳甜甜目光中隱隱閃過激動,發現公公背地裡還是向著自己家的,還是把自己倆母女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