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穩穩坐在山巔，雙目炯炯有神地眺望遠方。

在雷電的彰顯下，巫神蚩尤神的威嚴浩浩蕩蕩，俯視眾生，讓一群巫教弟子情不自禁地跪了下去膜拜。

林子閒也鬆開了掙動的師月華，看著她一臉虔誠地跪了下去。

烏雲中的閃電集中在巫神蚩尤的身上又足足劈了十多分鐘，才漸漸偃旗息鼓，只剩滿天烏雲緩緩湧動。

雨停了，烏雲似乎在漸漸飄向遠方，而遠方的空中仍有不時掠過的閃電驚響。

林子閒看看腳下長跪不起的師月華，此時才發現自己的耳朵裡還在嗡嗡響，用力搖了搖腦袋，看向四周時才注意到山下的巫教弟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全部集中了過來，不管男女老幼，統統跪在了神廟坪地之外的山坡上膜拜不起。

信仰再牢固，也有動搖的時候，但是今天這一幕再次讓在場的巫教弟子堅定了自己心中的信仰，虔誠無比，發自內心。

不說賴皮蛇的變化，僅這天雷密集呈現在巫神蚩尤的身上，就是他們從未見過的，也從未聽說過。巫神蚩尤的金身再現，對巫教弟子來說就是神蹟的彰顯。

跪在地上額頭頂地的師月華輕顫著香肩啜泣，因為她明白，有了這一幕，哪怕巫教遇上再大的劫難，哪怕神龍真的離去了，巫教的人心也散不了。

素一面對巫神塑像合十閉眼不語，釋源同樣如此。就連不太著調的絕雲也是一臉虔誠地合十面對蚩尤的神像。

唯獨林子閒一個人左看右看，下跪的巫教弟子還真是長跪不起，一個個腦袋頂在地上一動不動。

沒等太久，烏雲已經遠去，碧空如洗，再次豔陽高照，蒼茫山野青蕩蕩無限好。

林子閒本想對大家說事情已經過去了，大家可以起來了，可看到大家那種虔誠無比的樣子，在教廷混過的他能理解信徒的偏執，加上剛才又被洗了腦，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在他看來，這一幕完全是這座神像給引發的自然現象，他之前一看情形就知道這神像要遭雷劈，所以說只不過各種巧合碰在一起顯得有些怪異而已。

他才不信什麼神不神的，試問連教皇都是想幹就幹想辭職就辭職的人，哪會相信什麼神靈的存在。

手伸進僧袍裡摸出一根菸來點上，深吸了兩口壯膽，輕手輕腳如同做賊般踮著腳尖慢慢向變形後的賴皮蛇走了過去，也不知道賴皮蛇死了還是沒死。

雙手合十的絕雲耳朵微動，睜開一隻眼偷看了眼，發現林子閒的舉動後，兩眼一起睜開了，左右看了看後，他也忍不住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湊到林子閒身邊，低聲道：“死了嗎？”

林子閒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兩人慢慢靠近賴皮蛇倒在地上的長軀，互相看了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心癢癢的味道。

林子閒突然伸手將絕雲給拉到了身前，讓他擋在前面防禦可能會出現的危險，然後迅速抽空伸出一隻腳尖在賴皮蛇身上踩了踩。

絕雲大驚失色，心想這混蛋在拿自己當擋箭牌，一把揮開林子閒的胳膊就要閃人。

“沒事。”林子閒低聲嘀咕了一句，拽住了他。

驚魂未定的絕雲回頭看了眼賴皮蛇，沒動靜，好像真的沒事。他左右看看，見巫教弟子依舊叩頭不起，於是也忍不住伸出腳尖戳了戳。

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的釋源很是無語。素一更是連連搖頭嘆息，發現這兩個人果然是膽大包天的傢伙，怪不得連自己參禪的山洞都敢炸。

然而賴皮蛇的確沒有任何動靜，林子閒和絕雲再次相視一眼，兩人又你一腳我一腳反覆戳了幾下確認，才鬆了口氣。

誰知林子閒突然又將絕雲給拉到了身前，讓他擋在前面，推著他往賴皮蛇的頭部走去，完全是安全第一的舉動。

“為什麼讓我擋前面？”絕雲壓著嗓子悲憤一聲，想閃人。

林子閒拽死了他，躲在他背後把絕雲硬往前推，道：“沒看出我在給你撐腰嗎？”

“我呸，沒看出來，只看出你想拿老衲做擋箭牌。”

“廢什麼話，死都死了，你怕什麼？”

“你不怕？你倒是站前面啊！”

兩人推搡著到了賴皮蛇那變大了好幾倍的腦袋前，低聲爭吵了幾句後，林子閒岔開話題道：“這是龍嗎？龍頭就長這樣？也太慘不忍睹了吧，腦袋上原來的鱗甲都被雷給劈得掉光了，看著怎麼像牛頭？”

絕雲的注意力成功被吸引了，這和尚的好奇心本來就重，也回頭看了眼，沉吟道：“牛頭也不太像，沒長角，你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