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地道:
“本宮猜,她一定不在做女紅刺繡。是否又在發脾氣罵臣下?”
“這……稟娘娘,公主她倒也不在罵。”
“啊?是嘛”
忽然聽得此語,慈淑皇后又驚又喜,急忙追問道:
“難道皇兒真的在做女紅?”
“這……皇后娘娘,婢子不敢隱瞞。前幾天那個貪汙築堤糧餉事發的河洛校尉,正被公主拘來長樂宮中。想必公主心憂黎民,忌恨貪官,奴婢去時,正拿著荊棘鞭子抽打校尉大人呢。據和小婢相熟的長樂宮女說,剛才婢子去的時候,差不多已打了校尉大人半個多時辰了。”
“哼”
聽得近侍宮女之言,慈淑皇后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重重哼了一聲後,過得良久才道:
“小婢子,你莫一口一個大人的說得高興。依本宮看,那校尉落在長樂宮中,甭說抽這幾鞭子,我看他連命也甭想要了。貪汙河工之銀,著實可惡,皇兒做得對。”
“是,公主大義,賤婢知罪,賤婢知罪。”
“下去吧”
“是。”
轉眼這宮女便抖抖嗖嗖地告退了。
待她走遠,方才這位維護公主做法的皇后娘娘,卻喟然一聲長嘆,十分憂悶地想道:
“唉我這皇兒,才華自是傲世,性情卻……卻有點暴虐。”
“民間有言‘女子無才便是德’,作為女兒家,品性明德淑賢,舉動溫文守禮,自是最緊要。現在可好,吾兒兇名在外,威震朝野,幾乎比她父皇聲勢更浩大——這、這可如何嫁得出去喲”
統領後宮的麗人滿面的愁苦,在菊花叢畔嘆息連連:
“唉,瑤兒啊,你今年也不小,若再是這樣,可叫為娘如何是好喔”
悲嘆幾遍,慈淑皇后抬起螓首,朝公主所在的長樂宮方向望了望。雖然,長樂宮離昭陽宮很遠,但在這個憂心兒女的皇后耳中,卻好像聽到了那被鞭笞者悽慘的呼號和女兒得意洋洋的大笑。這時候,天上正好一片雲彩飛來,遮住了太陽,日光頓時便暗了下來。隨著日光黯淡的,卻還有皇后娘娘一顆放不下的心:
“月瑤吾兒,原以為不再放你出宮,便能收住你的心。可誰知你還這樣,真叫娘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