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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像是為了補償什麼,謝絕了一切男**的邀請,像一根藤一樣緊緊地纏住唐龍,而且越纏越緊,纏得痴迷,纏得旁若無人。一直當推土機手的劉東旭,不得不在一次碰面時,嚴肅地對唐龍說:上尉,注意距離。江月蓉和朱海鵬兩個人都沒下舞場,一直在一邊竊竊私語,間或還有江月蓉誇張而放肆的笑聲從那一片傳出。方怡也沒有跳舞,連看也不看朱海鵬和江月蓉,眼睛一直在觀察和範英明跳了好幾曲的秦亞男。舞曲換成《多瑙河之波圓舞曲》,方怡坐不住了,走到範英明和秦亞男的桌子前,說道:秦小姐,借用一下你的舞伴好嗎?秦亞男見是方怡,一時有些慌亂,忙說道:可以,當然可以。看見方怡和範英明相擁著步入人群,自語道:這個回答可不怎麼樣,怎麼會出這種故障!方怡問道:對這支舞曲熟悉嗎?範英明說:你就是用這曲子教會我跳快三的,我還跳裂了你右腳的大腳指甲。方怡說:你的記憶力並不壞嘛。一場演習打下來,收穫蠻豐嘛。範英明道:只能說戰役的開局不錯。方怡問:是不是快能喝喜酒了?範英明搖搖頭說:還早。我只是從一些細小之處作出的判斷,不一定準確。方怡說:告訴你一個絕密情報:你和朱海鵬可能很快走到正師的位置上。祝賀你。範英明道:這種事情,瞬息萬變。方怡問:那好,問一個你能**判斷的問題:我和秦小姐,最大的差別在哪裡?範英明說:都很好,都很優秀。方怡道:廢話!總是有差別吧?範英明說:她不反對我吸菸,她愛養小貓小狗,我記得你好像從不洗我的襪子和內衣。方怡哀嘆一聲:多沒勁的男人啊!一曲終了,方怡丟下範英明,走了。

實際上,江月蓉一直在暗中注意方怡。特意在公開場合表現和朱海鵬的親密,無非是表達一種抗爭和不屈的姿態。看見方怡已經離開,江月蓉失去了據做地支撐下去的動力,精神一下子委靡了。她只能按照預定的方案,按部就班地進行下去。

她去樂隊那邊點了後的探戈》,回到桌前說:海鵬,我請你跳一曲探戈。常少樂說:好你個江月蓉,搞厚此薄彼,你不是說不會跳舞嗎?江月蓉道:我只會跳這一種舞,前面可沒演奏過探戈呀!常少樂撲哧笑了出來,逗你玩兒呢!我本來想借這個機會掃掃盲,想請你當老師。朱海鵬一聽樂曲響了,站起來說:這種舞我也不熟;甩脖子踢腿的,我跟你吧。江月蓉很投入地做著每一個動作,朱海鵬只是能踩著節拍跟下來。跳到中途,朱海鵬就覺得這支曲子有些古怪,似乎有什麼**森可怕的東西藏在音符中。曲終的時候,江月蓉用手撐著太陽**,俯在桌上喘氣。

朱海鵬說:這個曲子怪怪的,有點神經兮兮。你怎麼啦?用力太猛了吧?常少樂說:這個曲子聽上去確實不好。是不是脖子擰住了?江月蓉說:有點著涼,頭疼,我回去吃藥睡一覺就好了。朱海鵬說:我送送你吧。江月蓉笑道:你這個司令還是要照顧大多數,免了吧。回到住處,江月蓉開啟箱子,取出一疊紙和筆,坐在小桌前寫了起來。

海鵬:忘掉我這個求全、實際、懦弱的、還有點信奉愛情至上的女人吧。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在回c市的路上了。承方大總經理的美意,我和藝術家們乘包機返回,請勿掛念。

受責任和義務的驅使,也為了對你對別人信守我的承諾,我才給你留下了這些文字。其實,最好的辦法,應該是像一團霧靄一樣,無聲無息地從你的世界裡乾乾淨淨地消逝。然而,我卻答應了你要告訴你我走開的理由。

我在這裡先寫下你追問過多次,在我心中已經呼喊了千百遍的三個字:我愛你!我愛你!這種愛無論從內容和深度上,都遠遠過了我對天雄的愛。有位心理學家說,三十歲以上的女人才算真正成熟了。我信這種說法。正是因為愛和成熟,我才決定離開c市,回到遠在**的父兄身邊。五天前,調令近乎一個神話般地飛到了研究所。這是我在認識你之前,曾用一年時間苦苦以求、終未獲得的,算是命運之符吧。家父年邁體弱,哥哥是曾經紅極一時的空軍英雄,自他二十五歲起,他只能以輪椅代步了。早些年,哥哥還經常到一些媒體中,宣講英雄主義之旨,正像我前兩年到電視臺以身為鏡,匡正委靡、頹敗之世風一樣,炎涼世態經見一多,便知喧鬧之後只能是虛偽了,從此閉門在家。可他除了滿腦子的飛機知識外,別無所長,日子已久,又鬱悶成病。所幸家父身體尚好,多年來一直由他照顧哥哥。我呢,實際上一直是在做為國盡忠的事情。歲月終不饒人,家父一月前為哥哥取藥,差一點摔骨折了。今天我又得知,哥哥一週前為了使年邁的父親解除因他的殘缺而多出的勞役,嘗試了一次割腕自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