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伸過手來握住了她的手,“那麼就一直緊跟在我身邊。”
塞拉感受到他掌心裡的溫度和微微的汗意,心裡卻在隱隱作痛——這樣的溫暖,這樣的舒適……卻再也無法體味多久了。
就算再怎麼貪戀,也要義無反顧。
她解除了身上的混淆咒,和斯內普並肩走出了藏身的樹叢。
“塞——馬爾福!你怎麼回來了?”一看到她出現,麥格尖叫了一聲,立刻掏出魔杖指向她。
鄧布利多面色平靜地看著他們,似乎早已料到了什麼。
“好久不見了,米勒娃。”塞拉不為已甚地笑了笑,忽然伸出手指了指麥格的魔杖:“除你武器。”隨著麥格的又一聲憤怒的尖叫,那根魔杖遠遠地飛了出去,不知落在哪裡。
“我今晚和西弗一起過來,當然是有事要辦……”塞拉慢條斯理地說著,而麥格似乎才發現斯內普就站在一旁似的,又驚又怒地說:“西弗勒斯!你怎麼還不把她抓起來?難道你——”
斯內普皺了皺眉頭,魔杖一指麥格:“速速禁錮。”麥格立刻就說不出話也動彈不得了,只能憤怒地睜大眼睛,有點痛心地看著塞拉和斯內普。
塞拉衝麥格聳了聳肩膀,繼而就不再理會她,轉向了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她喟嘆,“終究——還是要走到這一步。”話意裡不無苦澀,是啊,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她預先料想到的最壞的結果。
“我已經準備好了。”鄧布利多依舊掛著永恆不變的慈祥微笑,他微微側過臉來,在斯內普和麥格看不見的角度衝她眨了眨眼睛。
看到鄧布利多的眼色,塞拉徹底放下了心。這意味著這老狐狸必然已經準備好了假死的方法,既能讓自己不必死亡,又能讓西弗逃過牢不可破咒的懲罰。
唇邊牽起一絲苦笑,卻原來,最終要徹底走向真正的死亡的,還是隻有……
斯內普始終面無表情,黑眸一片空洞,彷彿漆黑冰冷的隧道。他舉起了魔杖,尖端指向鄧布利多。
麥格倒抽了一口冷氣,眼珠都快瞪出眼眶了,可她被斯內普的禁錮咒牢牢束縛著,一籌莫展。
“西弗勒斯,我請求你……”鄧布利多湛藍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斯內普。
斯內普抿了抿唇,沒有回答他,只是微微抬起了魔杖。
“阿瓦達索命——”魔杖尖端激射出一道綠色的光芒,猛地擊中了鄧布利多,那老人看起來高大實則瘦弱的身軀被衝得高高拋起,繼而跌落在地,再也沒有了一絲聲息。
麥格早已昏過去了。
斯內普面朝著鄧布利多倒下的方向,沉默地站在原地,不動彈也不說話,只是拿著魔杖的手在微微顫抖著,洩露了他心底一絲情緒。
塞拉輕輕嘆了口氣,伸過手去拉住他的手:“西弗,弗立維他們很快就會趕過來,我們必須得走了。”說著,她拿出了那根羽毛筆。
斯內普深吸了一口氣,微微點頭,低低“嗯”了一聲,把手指搭在羽毛筆上。
塞拉用魔杖點了點門鑰匙,就覺得肚臍後面彷彿有個鉤子扯了一下,五彩旋風颳過,下一秒,他們就回到了蜘蛛尾巷的家。
一回到家,斯內普就面色陰沉地鑽進了實驗室,一句話都沒有說。
塞拉在旁看著,心裡暗歎,現在的西弗,應該是認為鄧布利多確實死了吧……雖然有諸多矛盾和不滿,但這麼多年來,鄧布利多畢竟是西弗唯一寄予希望並且信任的人,現在——他親手殺死了他,就彷彿是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希望一般……
可是,現在卻不能夠告訴他真相,塞拉有點心疼地想著,必須讓斯內普自己相信自己確實殺死了鄧布利多,牢不可破咒的魔力才傷不到他,直到鄧布利多自己“復活”在他面前。
至於現在,就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
誰的獨角獸
……》
鄧布利多的死訊轟動了整個巫師界,一時間,食死徒們的聲勢空前高漲,白巫師界一片愁雲慘霧,鄧布利多的離去,似乎已經昭示了鳳凰社的必然失敗,甚至已經有不少白巫師宣佈加入食死徒陣營了。
鄧布利多盛大的葬禮在霍格沃茨舉行,正是所謂的“白色墳墓”和“鳳凰輓歌”。
然而,當食死徒皮爾斯·辛克尼斯繼任魔法部部長、“殺人兇手”西弗勒斯·斯內普繼任霍格沃茨校長並帶來大量食死徒教師的時候,人們才意識到,或許十多年前的那段黑暗時代,又將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