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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出來,塞進了自己袖子裡。

這個時候他的耳朵也開始蜂鳴了,眼睛就像蒙了一層紗一樣,手腳都開始涼起來。按他以往的經驗,現在他褲襠裡肯定大小便一大堆,中屍毒的人都死得很難看,他現在最希望的是不要給隔壁村的二丫頭看見自己這個樣子。

他就這麼混混著胡想,腦子已經不怎麼聽他使喚了,這時候他又開始隱隱約約地聽到他在盜洞口聽到的那種咯咯怪聲。

老三隱約覺得一絲不對,剛才和血屍搏鬥了這麼些時候,也沒聽它叫過一聲,現在怎麼又叫起來了?難道剛才的那隻並不是血屍?那剛才看到的又是什麼東西呢?可惜這個時候他已經基本無法做思考了,他條件反射地抬起頭看了一下,只見一張巨大的怪臉正俯下身子看著他,兩隻沒有瞳孔的眼睛裡空蕩蕩地毫無生氣。

第002章 五十年後

50年後,杭州西泠印社,我的思緒被一個老頭子打斷了,我合上我爺爺的筆記,打量了一下對方。

“你這裡收不收拓本?”他問,看樣子就是隨便問問的,我做這行挺有天分的,也就敷衍他:“收,不過價錢收不高。”意思是,你沒好東西就滾吧,別耽誤大爺看書。

做我們這行,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平日裡清閒慣了,最討厭伺候那些一知半解的客人,演變到後來,只要看到那些過路客,就直接放哀樂趕人。不過最近空閒的也有點過分了,眼看旺季快過了,也不見什麼好東西進來,所以也有點耐不住。

“那我想打聽一下,這裡有沒有戰國帛書的拓本?就是50年前,長沙那幾個土夫子盜出來,又被一美國人騙走的那一篇?”那人一邊看著我櫃檯裡的藏品,一邊問。

“你都說被美國人騙走了,哪裡還有。”我一聽就火了,“找拓本當然是去市場裡淘,哪有指定了一本去找的,怎麼可能找得到?”

他壓低了聲音:“我聽說你有門路,我是老癢介紹來的。”

我警惕起來,心裡一驚,老癢不是前年就進號子裡,怎麼,把我供出來了?心裡一急,背上冷汗就出來了,“哪……哪個老癢,我不認識。”

“我懂我懂,”他呵呵一笑,從懷裡掏一隻手錶,“你看,老癢說你一看這個就明白了。”

那手錶是老癢當年在東北的時候他初戀情人送給他的,他把這表當命一樣,喝醉了就拿出這表邊看邊“鵑啊,麗啊”的叫,我問他你那老孃們到底叫什麼,他想半天,竟然哭出來,說我他孃的給忘了。這老癢肯把這表給這個人,說明這人確實有些來頭。

可我怎麼打量這人都覺得面目可憎,但人家找上門來了,還是爽快點說話好,於是直接一抬手:“那就算你是老癢的朋友,找我什麼事情?”

他露牙齒一笑,露出一顆大金牙:“我一個朋友在山西帶回點東西,想讓你給我看看,那是不是真東西。”

“看你一口京腔的,你北京的大土靶子到南方來找我諮詢,太抬舉我了吧,北京多少好手,恐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嘿嘿一笑:“都說南方人精明,果然不假,看你年紀不大,倒也看得很通透,說實話,我這次來,確實不是找您,我想見見你家裡老太爺。”

我的臉色一下就變了:“找我爺爺,你什麼居心?”

“你老太爺當年在長沙鏢子嶺盜出戰國帛書以後,是否留有一兩份拓本?我朋友只想知道,與我們手上這一卷是否一樣?”

他話沒說完,我對著邊上打瞌睡的夥計吼道:“王盟,送客!”

那金牙老頭急了:“怎麼遭說著說著就要趕人呢?”

“你說的是不錯,可惜你來太晚了,我老爺子去年已經西遊,你要找他,回去割脈吧!”我心道:“當年那事情,連中央都驚動了,那是大事情,哪能給你把舊帳翻出來,我家裡還能有好嗎?”

“我說你個小孫子,說話就怎麼不中聽呢。”大金牙老頭一臉賊笑,“老爺子不在了也不打緊,我也沒說怎麼著啊,好歹,你也看一看我帶來的東西,你也賣賣老癢的面子不是?”

我看了他一眼,這皮笑肉不笑的,看樣子不看他一眼他還真不肯走,心說就當賣老癢個面子,他出來的時候也不用被他埋怨,於是點頭:“看看就看看,是不是我可不敢說。”

其實這戰國帛書有20多卷,每卷各不相同,我爺爺當時拓下來的那一篇只是其中很短的一部分,但是又極其重要,現在也就是我有幾份拓本當壓箱底的寶貝,世面上有錢也買不到,只見那金牙老頭從懷裡掏出一張白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