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知己,她是何其的幸運!
宓兒眼中流露出感激之色,反手回握住了華佗的手。
華佗的手輕輕一顫,心頭飛快地劃過一些東西,但轉瞬即逝。他的視線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那眼光變得更加溫柔了。
時間彷彿凝固了,停留在了這一刻,見證著二人的深厚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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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傳來曹植驚喜的聲音:“宓兒,你終於醒了!”
宓兒聽了這聲音,眼睛立即向門口方向看去,眼中也頓時泛起異樣的神采。華佗知道,宓兒的一雙美目,只有在看著子建的時候,才會出現那種光彩。即使她再怎麼遮掩,也瞞不了他。華佗鬆開了宓兒的手,退至一邊,含笑看著子建。
曹植快步奔過去,仔細審視著他朝思暮想的人兒。
宓兒也看著他,面若冠玉,清澈見底的眸子裡洩露了那樣深的愛戀。她移開自己的目光,怕自己深陷其中,打岔道:“你們兩個是怎麼了?好像我得了什麼重病一樣!”
“那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你已經醒了!是我的不對,我不該對大哥妥協。不然,你就不會遭此罪責!”曹植說到這,懊悔地垂下了頭。
宓兒聽著他的話,心裡隱隱不安,畢竟,她心裡還是不願見到他們兄弟反目的。
想及此,宓兒出言安慰他:“好了,子建,不要再為已經過去的事自責,因為那不能改變什麼!現在,我最擔心的是,曹丕不知從哪裡聽來‘羽兒’,我也不清楚,他到底知道多少關於羽兒的事?”
曹植道:“大哥目前肯定不知道羽兒的身份!不然,依他的性子,不會不採取任何行動的。”
二人想了想,覺著也在理。宓兒仍有些不放心,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曹植安慰她道:“別擔心了,大哥不會知道的。你安心養病,等你好了,我想辦法安排你們見面。”
“恩!”宓兒重重地點了點頭。
母子重逢
“你剛剛說什麼?”正在養病中的宓兒緊盯著春香的眼問道,心頭有些突起的慌亂,端著藥碗的手也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春香眼含崇拜地說道:“我說,華大夫的醫術真是高明,就連丞相大人,都要請他去問診呢!”
“你怎的知曉此事?”宓兒追問。
“剛剛在替小姐煎藥時聽服侍丞相的丫鬟說的,她還說,丞相按華大夫的方子服了藥後,身子大好了呢!”
聞言,宓兒隱隱擔憂起來。因為,她想起了歷史上華佗的命運,為曹操診病,對曹操說其腦中有異物,要開其顱而取之,而被曹操殺掉。想想時間,宓兒的柳眉蹙得更緊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大概就是這一年間的事了。
她要怎麼做才能讓華佗免於一劫呢?
“春香,你去請華大夫過來一趟。”
就算她不能改變歷史,至少,能給他一點警示也好!
一會兒功夫,華佗就到了,如沐春風的溫和聲音在宓兒耳邊響起:
“這些天身子如何?”
“已無大礙。”又寒暄了幾句,宓兒狀似隨意地問起他近日為曹操看病的事宜。出乎意料得到的答案竟是曹操根本不是什麼頭風病,只是普通的病症罷了,只要經過一段時間的悉心調養,就無大礙。宓兒雖疑惑,卻著實鬆了口氣,將本打算出口警示的話又吞回了肚中。
華佗逗留了片刻,起身離開的時候,別有深意地看了宓兒了一眼,道:“宓兒,你身子大好。明日,讓子建陪你一同外出逛逛,也好紓解連日來的鬱結。”
宓兒的心因這建議而“突突”地狂跳起來,羽兒,她終於能見到羽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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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陽光明媚,天氣爽朗。曹植和宓兒來到了他位於冀州城北的別苑。
此處原是曹植朋友的府邸,此人是城中貴胄,又極好風雅之事,慕曹植詩名,與之結為朋友,三年前舉家南遷,便將這宅子作為人情贈予了曹植。
因宅子原來的主人祖籍江南,所以府中得倒也雅緻非常,隨處可見江南小橋流水之景,別有一番韻味。
可此時的宓兒卻無心美景,她的眼,她的心,全系在那個向著她飛奔而來的小小身影上。
“媽媽!媽媽!”稚嫩的童音鑽進了宓兒的耳膜,她蹲下身子,穩穩地接住了兒子軟軟的身子,擁進懷裡。
“兒子,想我沒有?”宓兒的唇用力貼上羽兒柔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