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你又長高了些，”

“真的？”文森特努力的朝上夠了夠。

“真的，別動，等會我們再量一下，”浴室裡，馮一平用鬆軟的浴巾把兒子包起來。

應該是知道他很快又要走，又要隔上好長一段時間才能見面，兒子對他特別粘，見他洗澡，也要跟著洗。

抱著兒子坐在向陽的窗臺上，看著他在吹風機的熱風下，一會“嗯”一聲睜開眼睛，一會“刷”一下閉上眼睛，調皮可愛外加萌得不行的樣子，馮一平那真是所有的煩累全都消失不見。

“收拾好了，”馬靈拿著兒子的衣服走過來，她也剛整理好馮一平的行李箱。

“晚上，你帶著兒子一起去，好不好？”除了邁克之外，布坎南也知道馬靈和文森特，為了以後的工作，馮一平覺得，讓其它的幾位，康明斯、倫道夫也知道他們，蠻有必要。

“不，”馬靈馬上拒絕，“我覺得現在這種狀態最好，”如果可能，她甚至希望除了避不開的歐文之外，馮一平手下的其它任何人，知道她和文森特。

馮一平只能很無力的說了聲，“我很抱歉，”

“不，”馬靈又一次拒絕他，“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她快手快腳的幫文森特穿戴整齊，“去，把你陽臺上的玩具整理一下，”

看著樂呵呵的跑出去的兒子，馮一平最擔心的，就是將來他會疏遠自己，馬靈好像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摟住他的腰，”放心，不會的，”

“謝謝，”馮一平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不過，晚上一定要過來，”馬靈低聲說，“嗯，你知道，我在衣櫃裡好像發現了一套護士的制服？”

馮一平馬上精神一振，“我肯定會過來，”

“那個，你確定並沒有警察的？”

男人啊！

…………

晚，馮一平家裡，寬敞的大廳第一次變得有些擁擠，宴會承辦商在這裡擺上了一張幾乎和餐廳等長的長桌，和所有正式的宴會一樣，餐座上除了餐具，中間還擺著盛開的鮮花。

公司在美國的高管們，都穿著正裝，不少還帶著穿著晚禮服的家眷分坐兩旁，絢麗的水晶燈下，杯觥交錯間，淺笑低語，一派有錢有閒的上流社會的範兒。

穿著白襯衫，打著領結的服務員，託著一個個蓋著蓋子的餐盤魚貫而入，前點已過，現在已經到了上主菜的時候。

“噹噹噹，”坐在端頭的馮一平用叉子敲了敲杯子，“大家都知道，布坎南副總裁，即將開始他新的職業生涯，當然，一定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他職業生涯的一種迴歸，下面，歡迎他說兩句，”

布坎南吻了身邊妻子一下，“謝謝馮，謝謝大家，”他對著長桌邊的康明斯、邁克、倫道夫、特斯拉的那三位，馬丁、馬克和斯特勞貝爾、特意從西雅圖趕來的默巴克，以及其它的公司高管說。

他很清楚，這是公司第一次因為私人理由，聚集起這麼多的高管。

“最開始，我選擇加盟netdoor，其實有幾分自己的私心，因為這同樣是一個為民眾服務的公司，對於我這樣想在國會山上有個位置的人來說，你可以不討好自己的老闆，但一定要討好那些你希望得到他們支援的民眾，”

他毫無顧忌的把自己最開始接受這份工作的理由，袒露在大家面前。

“但是，後來我才發現，這份工作，出乎我意料的，給予了我太多太多，補齊了我很多的缺憾，也讓我有了更豐厚的可以再開始的資本，”

“這份工作，讓我很快愛上了這個地方，愛上了這份工作，愛上了我們的一個個同事，”

“矽谷，這是個和國會山，和所有的公共機構完全不同的地方，這裡直接、高效，當我們發現了一個新領域，不會有太多的權衡，第一時間想著的，就是怎麼去執行，而在這個過程中，團隊所有成員的利益，都會得到可靠的保障，我愛這個地方，”

“這裡的人，簡單、純粹，不同於我以前一直接觸的那些公務員，大家之間會有競爭，但不會拆臺，共同的目的，就是如何更快更好的達成目標，我愛這樣的人，”

他有些激動，“現在想起我和大家一起工作的這日日夜夜，這些點點滴滴，現在看著在座的這一個個熟悉的同事、搭檔、朋友、夥伴，”

布坎南端起酒杯，把那杯酒一飲而盡，“我有時都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正確，”

他夫人坐在一邊，這會沒有說話，只是按著他放在桌子上的那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