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高懸在瓦藍瓦藍的天空上,一年中的這個時候,它好像也變得成熟起來,不再像一個多月前的夏天那樣熱情洋溢,溫潤內斂了許多,燦爛的陽光照在人身上,還帶著一股暖暖的感覺。
不知不覺間,秋意是越來越濃,梧桐樹的葉子,黃的越來越多,山坡上的茅草,也都半青半黃的,剛收過小麥和黃豆的地裡,還光禿禿的,讓人視野和心情也清爽開闊了好多。
窗外,一年級的同學在上體育課,其實也不是正經上體育課,就是體育老師拿出了一個籃球,讓他們在破籃板那隨便砸,剩下的有些人圍著水泥乒乓球檯子,大多數人,就在操場上撒歡
。
教室裡,“沙沙”聲一片,馮一平他們這些三年級的苦孩子,又在考試。
進入三年級,同學們的桌子上,書和試卷堆的越來越高,前後兩排之間,不昂起頭,根本看不見對方。
還有一個最顯著的特徵,大家拿書的時候越來越少,拿試卷的時候越來越多。
三天一考那是常事,哪怕是油印的卷子,學校可能也承擔不起這些費用,每個同學都預收了十幾塊的試卷費。
老師們自己出的題,他們費盡力氣,找來各地往屆的中考試卷,還有各名校出的模擬題,還有校領導找關係弄來的那些知名老師對本屆中考的猜題……,總之,目前看來,怕是到中考之前,都會這樣一波接一波的各種考,簡直無窮盡也。
複習也不用課本複習,老師們進教室的時候,帶課本的時候少,越來越多的時間都是在講解試卷,一份講完了,再講吓一份。
可能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考試才回歸了它真正的功能,除了比較重要的那幾次模擬考,其它的考試,分數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透過考試找不足,
老師們看來是不想讓大家好過,特別是數學,馮一平對比過,平常這些考試的難度,普遍高過正式的中考試題。
佔用自習時間最多的也是數學,晚上從七點到九點,經常數學老師一道綜合題都沒講完,真是直叫人昏昏欲睡。
對這樣的做法,馮一平其實頗有微詞。中考數學最後的一道綜合題,當然難度最大,佔分比也最高,足有二十分,說白了,就是用來拉開差距的。
但這道題,馮一平他們這樣的,當然要想辦法啃下來,但對在座的大多數同學來說,費盡力氣,能做對最容易的第一道小題就不錯,與其這樣,還不如花力氣把前面那些難度低的多做幾道出來。
馮一平就對肖志傑和王昌寧說過,中考的時候,把前面的先做完,如果覺得綜合題難度太大,乾脆就放棄算了,不要浪費那個時間,把前面的儘可能夯實。
這真沒有看不起他們的意思,馮一平自己也是這樣打算的,做了這麼多各地各屆的中考試卷,大家都得出一個結論,有些時候,出題的老師是真任性,最後的一道綜合題,有時看似難,其實簡單,有時就不是看似難,而是真的難。
數學老師也坦陳,有幾屆的綜合題,連他們做,也要大費周章。
況且,馮一平很清楚的記得,他們這一屆的中考,數學的難度,是歷屆最難的,難到什麼程度呢,他隱約的記得,當時整個縣,及格的考生都不多。
隨著下課鈴響,數學老師在臺上催促,“來來來,交卷子啦!”
大家拖拖拉拉的把卷子交上去,張秋玲揉了揉手腕,“馮一平,最後那道題你做完了嗎?”
“沒有,還有幾個步驟沒時間寫。”這一次的題,絕對算頂級難度的,好多同學到現在都還泱泱的坐在座位上不想動,絕對都是被打擊到了。
肖志傑笑著說,“這次鐵定及不了格
!”
“我也是。”後排的王金菊沮喪的接上一句。
“馮一平,你怎麼樣?”黃靜萍問。
“呵呵,也一般,不過你們放心,這次難度確實大,如果中考也這樣,其它學校的同學,成績肯定也不理想。”
“就是,”肖志傑說,“如果所有人都得低分,就算不及格,其實說不定你的分數並不低。”
“呵呵,”大家都笑肖志傑總有這樣的歪理。
也就沒扯幾句呢,物理老師也笑呵呵的抱著一摞卷子走進來,“呵呵,昨天晚上出了一套題,這兩節課大家做做,沒事,不算成績的啊!”
底下頓時一片哀嘆,有同學喊,“老師,我還沒上廁所呢!”
老師知道前面兩節課也是連著考試,“都去,都去。”
下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