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經幾乎要散架的筆記,我一看,封面上寫了幾個字:
西沙碗礁考古記錄,1984年7月,陳文錦贈吳三省。
我沒想到這包竟然是三叔的,當下驚訝的不得了。
這本筆記本,可能是他們當年在西沙碗礁考古的時候發放給專家門的,三叔大概是當成紀念品保留到了現在,不知道里面有沒有記錄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心中好奇,直接就翻看起來。
三叔的文化程度不高,但卻是個做事情很認真的人,每一天的記錄他都用相同的格式,列的清清楚楚,我看到第一頁就是他們出發的第一天,7月15日,上面列出了一個名單,領隊是吳三省,那個悶油瓶叫什麼,我想起三叔提過他好象姓張,一找,果然有一個人叫張起靈,難道就是他?
前面主要的內容都是找到並確定海鬥具體位置的經過,非常詳細,簡直到了羅嗦的地步,連繩子的種類,還有推理的過程都寫了出來,這些內容我已經知道,沒有必要再看一遍,就加快速度,一直翻到後面幾頁。
最後幾條記錄引起了我的注意,
7月21日,我們準備第一次進海底墓穴,入口我已經找到,想通之後,這個古墓並不複雜。
7月24日,我們進去了一次,在裡面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看樣子,這古墓也不“乾淨”
看到這兩行字,我呆住了,這是怎麼回事情,難道說,三叔在考察的時候,已經偷偷進去那個古墓一次了。
當時他和我說的“帶進墳墓也不會說的”的事情,會不會就指,他在進行考察的時候,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下,進入了那個理論上絕對無法進入的古墓。
那他進去之後,又碰到了什麼呢?這裡他寫到: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是指什麼奇怪的現象?古墓不“乾淨”,又是什麼意思?
短短的兩句話,帶給我的疑惑簡直比外面的浪頭還要兇猛,我覺得無數的問號就要把我的腦子撐破了。
我將筆記重新翻了幾遍,想找到更多的線索,然而之後的內容,全部都是白紙。
回想起三叔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實在有太多的奇怪之處,與他以前的性格大相徑庭,這件事情背後,恐怕還有著我無法想象的內幕。但是這些秘密,卻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才能解開。
胡思亂想之間,阿寧從我手上搶過了筆記本,仔細的看起來,我不介意讓她知道這些東西,反正裡面的內容,完全沒有觸及問題的核心,越看只會越疑惑。
我們稍微吃了點東西,又燒了熱水,弄溼毛巾捂住自己麻痛的雙手。
經過這一番折騰,我們的身體狀況迅速好轉,外面雖然仍舊狂風肆虐,我卻不再覺得緊張。
吃完東西后,我讓阿寧先休息一下,自己到處去看看,我在船上睡過一覺,精神比她好,現在想睡也睡不著。
我把掛爐和熱水都拿到外倉去,免的等一下晃下來燙到人。弄完之後,我點上一隻煙就坐到駕駛室裡,一邊看著前面波濤洶湧的大海,一邊琢磨下一步該怎麼辦。
這艘船不知道還能不能發動,像這樣漂流下去,短時間內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但是萬一漂流到礁群裡,就有可能會觸礁沉沒。
人類對於海洋來說,實在是過於渺小,我們兩個人就算再有智慧,也無法抗衡大自然的力量,我們今天能得救,只能說是運氣好而已,但是這樣的好運氣,又能維持多久?
我想得出了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幾個浪頭打在駕駛室的前窗上,拍的玻璃嗡嗡直響,看樣子風向好象變了。
這時我發現阿寧醒了,正打著哈欠走過來,緊身服懶散的半拉著,有意無意的露出半抹豐滿的胸部。我不知道這是她的習慣還是有意在勾引我,當下不去理睬,轉過頭去看海。
雖然我不是柳下惠,但是這種情形下,男歡女愛的事情我提都不想提。
她跟我打了招呼,一邊走到掛爐邊上取暖,一邊問我要不要也去睡一會兒。
我腦子裡有心事,睡覺恐怕是睡不著的,半夢半醒的更累,搖頭說不用,讓她繼續休息。
她笑了笑,坐到我邊上,點起一隻薄荷煙,也看著海發起呆來。
我有件事情不太明白,就問她:“當時三叔來找你們的時候,只憑他幾句話,你們公司怎麼就相信了這件事情,還出錢又出力的,據我所知,你們這種公司考察程式很嚴格的,資訊的可信程度都要經過專家組的討論,三叔的話沒有任何依據,按照常例,你們專家組應該會毫不猶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