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電話摔了。他握緊拳頭,骨頭都快爆炸,轉身披上上衣,不理她眼睛瞪得多大,他只想快點離開,給媽打電話。
她變成一隻豹子,一爪子扯下他的扣子,
“把話說明白,想佔了便宜就走人,想都別想”
她走過來時踩碎了已經破裂的電話,電話顫了顫,也想回家,
“說實話我很好奇你昨天到底用了什麼辦法把我拉上你的床?”
他不再忙於系紐扣,抵著她的頭,無賴她並不是對手。
她用被冒犯的眼神看著他,好像傷了她聖潔的靈魂,又翻著白眼,
“也好,大家把話講明白,我酒裡放了藥,可你和我上床是事實,你就得對我負責,你別以為我和那些送上門的老女人一樣好打發”
她還是年輕,輕易坦白,分不清什麼是本能什麼是愛。
“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他繼續扣著釦子,她卻好像沒聽到,咧開嘴,
“讓我做你的正牌女友”
她替他繫好最後一個扣,
“不可能”
他轉身就走,她披上睡衣,等他開門,
“你會後悔的”
她話音剛落,開啟的門被張牙舞爪的記者塞滿,他砰一聲關上門,回頭看見她露出昨晚妖媚的笑容,
“都說了你會後悔的”
她甩下睡衣,從地上撿起踩碎的電話,
“我拿自己賠你,行不行?”
她靠上來,他望著她開始反胃,推開她走到視窗,拉開窗簾,樓下彷彿無數魚在陽光下翻動,鱗光閃耀,他知道自己腹背受敵,
“足有四五百人吧,我請來的,很體貼對吧”
她興奮地叫著,他想扯下窗簾勒死她,可馬上又想到校長,校長生她時被鬼附身了吧,
“快點打電話找人來”
他的手從背後提著她的脖子,很顯然她沒見過他更瘋狂的時候,有些害怕,眼前的男人,是狼不是寵物,
“知道了,我也不想被人踩死”
她馬上去找自己的電話,他坐在床頭,摸著衣袖上被她扯下紐扣的地方,聽到她的聲音,動作沒辦法溫柔,
“爸爸,我和震鋒哥哥在一起呢,蓬萊大酒店,別問了,回去再說,你快多帶點人來接我們,這邊有好多記者,快點來啊”
她放下電話,開始穿衣服,乖得好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故意露出脖子上深深的吻痕。他看著像一張血盆大口,她武裝上委屈和年幼,門開啟時還要有楚楚可憐的雙眸,她要讓他知道最毒婦人心,這句他早該明白的至理明言,免得他對不起中國的優良文化傳統。
她也不講話,全心全意醞釀情緒,儼然手無縛雞之力。
等到門鈴響時,她已滿眼通紅,連臉都被揉得有些浮腫,逼著上的吻痕被抓成傷口,只差父親的懷抱載下她的苦痛。
她趴在父親懷裡,哭得很動容,身體都跟著顫抖,
“爸,我以後怎麼辦啊”
她彷彿受驚的小鹿,死死抓著父親 ,儘量不讓他靠近,彷彿在擔心他再對她下手,長槍短炮狂轟濫炸,百年難遇,千載難逢。
保安一層一層,他跟在相互攙扶的父女身後,無動於衷。
平靜的兩個月,再爆炸彈。
沈女士看著報紙上淚流滿面的女孩,知道她如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他正在糟蹋別人的骨肉,想把他撕成兩半,丟她的臉,他不要臉,她圍著報紙轉圈,覺得自己很可憐,他長大了,多了她不瞭解的兇險。
四年的等待畢竟教會她一點耐心,也明白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事事管著他,她不滿,但仍壓著火去寬慰兒子,讓他自己處理,這種事她確實沒有經驗。都是那個不要臉的老女人,他才如此行為*,不知收斂。
姜夢婷打出同情牌,幾滴眼淚閃得人們完全拜倒在她清純的小臉面前,也難怪,是他向來口碑太爛,與井上純子,泰菲之間的糾纏早就讓人們把他放在不貶值的花花公子之列,這種時候自然是百般不對都是他的不對。
不過這都沒關係,有關係的是天順。
五
校長還是和藹地坐在他身邊,他抬不起眼,
“小鋒,是怎麼回事啊,夢婷情緒很激動一直哭,也說不清楚”
“很抱歉,是我的不對”
是校長的女兒,扯下他幾塊肉他也會認了,
“先把事說清楚”
校長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