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上插刀子,你想咋著呀你?要是覺得我們老齊家遮不下你了,你就回您孃家去,改嫁也好,守寡也好,尋死也好,上吊也好,都由你。走吧。”
九花聽他這麼說愣了半天,癔症(清醒)過來說:“你看你,人家好歹也是你們家一口人,有事說說咋啦,你那牛脾氣就上來了,動不動就攆人家走,難道不知道人家肚中懷著你們齊家的賴種?”
齊天說:“看看看,我說一句你就說十句,竟來給我搗亂,象這樣下去我還能幹點事不?告訴你,老子日天的本事都有,你就不要在老子耳朵邊亂哄哄了。走吧,走吧,讓我安靜一下。”
九花說:“哼,在家躺一個月了,一分錢沒掙來,還說有日天的本事呢。哼,有我在您家頂著你還風光些,恐怕我要一走啊,你日地吧你。”
齊天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算啥東西?老子跟你說老子在想事,你卻一直嘟囔您孃的,等老子這倆腿一蹬,倆眼一咯擠(閉),你掉您孃的淚吧。”說著站起來走了。
這齊天一出門兒,走到街門口卻走不動了。到哪兒去呢?去局子裡?孫學堂早把自己給擼了。撂黑槍弄錢?平白無故的撩人家誰呀?百思無路,一屁股坐在街門前的石臺上看風兒。
風兒捲起了地上的樹葉在旮旯裡打轉,轉來轉去竟然朝著齊天轉來。齊天連忙“呸呸呸”吐了幾口,想把旋風嚇跑,沒想到旋風卻朝他旋來,竟然從他身上刮過,然後消失在旁邊的糞堆上。齊天看了說:“喲哈,鬼看上我了嗎,不然朝我旋什麼呀?既然鬼都想騷擾我,那我就不跟他按正道來。哼,能把我開除出局所,我就還他孃的回去,看他們能怎麼樣。”說過站起身來尥起蹶子就朝仙女莊局所走去。
仙女莊局子經過李天佑治理秩序大變,局兵們到了局子裡就坐在各自屋中看報紙,噴套兒。只要外面有動靜,就站起來看看頭兒有什麼指示。李天佑攏住了自己的手下,地方也稍微安寧了些,一時間地方鄉紳富戶也都說好。李天佑並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人,他既想著往上爬,就不會忘掉抓共產黨這個契機。可西巧匠明明有共產黨,就是抓不到把柄。自己想用強,人家都把縣長給抬出來唬人。那子澤甫的侄子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面打局兵。有這麼一股難以對付的人丁,要想往上爬確實難哪。可一直這樣龜縮在局子裡也不是個辦法,時間呆得長了誰還服自己,又到哪裡弄個錢花呀。
正當李天佑思想一片渾沌時齊天來了,徑直走到李天佑的屋中,說道:“啊,天佑兄弟,在想窯子裡的紅花呀還是蘭葉呀?”
李天佑見是齊天,趕緊站起來:“喲哈,天哥,你咋稀罕了?”
齊天見李天佑起來了,一屁股坐在李天佑剛坐的凳子上:“唉,稀罕啥呀,受了傷,在炕上躺了個把月,心裡惦記著局隊,就回來上班了。兄弟,局子裡沒事吧?”
李天佑:“沒事,沒事,一切都好著呢。天哥受了傷在家歇著吧,又回來幹什麼呀。局子裡畢竟人員複雜,說不定哪個愣頭青又會辦砸鍋的事呢。”
齊天說:“只要打不死我,就嚇不倒我。我這就回來了,從今往後這局隊長還是我來當吧,你畢竟沒有我有經驗。”
李天佑聽齊天這麼一說不由得愣了:“天,天哥,孫局長可,可是讓我當了局隊長啊。”
齊天把眼睛一瞪:“什麼,局隊長是你,那我往哪裡擺?我可是為公掛了花還差點送命啊!天佑,你給我還當你的局兵去。啊,對了,你是我的把兄弟,要不,這副隊長你就來當,正隊長還是我。”
李天佑雖然聽到了齊天的話,可他還是愣著。齊天看到了說:“哎,怎麼了天佑,你吃了瞪眼藥了,咋象個傻吊一樣在那兒怔著。我當正隊長,你當副隊長,咱們哥倆不正好配合嗎?”
李天佑這會兒算醒了,知道齊天是來拱自己的官的,就說:“天哥,這一二十個兵都是我招的……”
齊天又把眼一瞪:“你招的就是你的,我是局隊長,也是你的把子,論事總得說個大小吧。難道你真想拱了我讓我喝西北風啊?道理都給你講明瞭,事情就這樣辦。你馬上把局兵給我集中起來,我要訓話。”
齊天是被局長擼了的,可兔子臥在門墩上,這會兒偏要充大耳貓了,叫李天佑這把兄弟進退不得。齊天看他不願意,又把眼一瞪:“怎麼,哥回來你不願意?”
李天佑說:“天哥,你回來兄弟是沒意見,可這仙女莊局所是孫局長改編過的。你再來當隊長是不是跟孫局長先請示一下呀?”
齊天拍拍胸脯說:“局隊長是我,我就是局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