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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部分

他的衣角,那種樣子絕對像是在外受了欺負的可憐貓咪。沒奈何的他只能把人抱在懷裡好好安慰了一陣,但心裡卻在暗自責怪自己地那堆長輩們。

這都多少年前地事情了,當初好好收拾停當不好嗎?還有那個韓王,好好的弄出一個人來,甚至在小地時候就灌注了那麼多暗示,這簡直是居心叵測!

雖然他一向知道李唐皇族具有最優秀的謀逆血統,但即便是越王李貞那麼一檔子事之後,他還是對自己那些叔伯祖輩們並不怎麼在意。他當然知道歷史上武后當政,那些人群起自保,而失敗之後武后幾乎把能殺的殺了個精光。可從根底來說,這些人在自保的同時,又怎會連一丁點私心一丁點企圖都沒有?

陳勝那種傢伙都會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天生的皇族會有盤算,也是很自然的事。可是,盤算到自己身上,那就實在是其心可誅了!

想到這裡,他直接拉著賀蘭煙和屈突申若來到書房,坐下便開始寫信。這種親自動筆寫信的事情他已經很久沒有幹過了,一來他從不在地方上安插官員人手,二來則是他有的是文采奇高詞采華茂的代筆者。只不過今天這封信卻不同。

洋洋灑灑寫了數百個字,他便遞給了一旁的兩位嬌妻。兩人頭碰頭一看,先是雙雙一愣,緊跟著便笑了起來,屈突申若甚至還沒好氣地白了李賢一眼。李賢雖然對那種文縐縐的行文口氣已經很熟悉,但這封信上通篇都是淺顯的文字,便多了一種咄咄逼人的味道。

“韓王叔祖,近日偶得一女惠娘,聽說她乃是教養於貴府,且為金枝玉葉,某不勝驚愕。能將一飄零可憐女子教導至此,韓王可謂用心良苦,想必費盡銀錢無數。既然如今佳人已落修文坊,便隨信奉上錢三百貫,以謝韓王昔日苦功。

賢拜上”

八百里加急,當這封信送到澤州刺史韓王李元嘉的手上時,只用了區區四天的時間。六十出頭的韓王李元嘉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得父兄稱讚有加的翩翩親王了,只不過人老心不老,此時此刻正在和一個妙齡寵妾**,聽說是東宮送來的信,他頓時忍不住一陣奇怪。

雖說輩分上差了兩輩,但他似乎和李賢沒什麼交情——這要是有交情,他也不至於只當這麼一個區區澤州刺史,老早一個都督就到手了。畢竟,他那位年輕的侄孫可以說掌握了大半個大唐。如果是當初他那位秦王兄長,只怕謀朝篡位的事情也做出來了。只不過,隨信送來的那價值三百貫的玉璧也讓他莫名其妙,但心底隱隱約約還有些期望。

莫非是他不用當這麼一個窩囊的澤州刺史了?

當他用一種極其微妙的表情拆開信,看完了那數百個字之後,原本微笑的表情一下子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異樣的咬牙切齒。到最後,他惡狠狠地把信扯碎了扔在地上,怒氣衝衝地罵道:“豎子欺人太甚!”

那原本還膩著他的寵妾此時也慌慌張張躲在了一邊,見情況不妙,索性躡手躡腳地溜了出去。氣急敗壞的李元嘉根本沒注意到身邊少了人,只顧著大口大口地喘氣,心頭要多憤怒有多憤怒,但更多的還是一種深深的恐慌。

自越王謀逆事敗之後,他就放棄了之前的幻想,誰知道還是躲不過去!怎麼辦,他是不是該孤注一擲起兵?可是,要起兵的話,他是不是該聯絡其他兄弟,還有,該以什麼樣的名義?

第七百一十一章 藩王亂“戰”

願生生世世,不生帝王家。

雖然曾有南朝末代皇帝發出這樣慘痛的悲鳴,但帝王之家豪奢的生活,仍然不是說捨棄就能捨棄的,更不用說那讓人垂涎三尺的權力了。而在大唐,藩王在身份上雖然尊貴,但處境上卻著實尷尬得緊。

漢朝的諸侯王在封地上可以享有生殺大權,大唐的藩王就沒有那麼好命了。雖說有封地可以收取一定的賦稅,但他們多數也就是兼任著一州刺史,身份更高的則是兼任某個重地的都督,僅此而已。若是任意剝削民眾或是慢待屬官,輕則貶官重則奪權。再加上大家都是龍子鳳孫,一隻眼睛都偷偷瞧看著皇位,又有幾個真正安分守己的?

韓王早年有賢名,無論是太宗皇帝還是李治都優撫有加,他也是一直循規蹈矩,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非分之想。然而,有道是人老昏庸,自打上了五十歲之後,眼看著活一天賺一天,他這心裡就漸漸活動了起來。

他也是高祖之子,母親宇文昭儀深得高祖喜愛,昔日曾經險些就立為皇后的。侄兒李治不過是佔了血統優勢,早年得長孫無忌協助,結果自毀長城把大事付諸於女流,他早就看不慣了。於是,明面上在諸王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