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記得我了嗎?”風祈然心中冷笑,明明說過,不許忘記他的、明明說過,要記住他的。而且當初在雪域,難道不算是熟識了嗎。
安夏此時並沒看到風祈然的表情,語氣有些茫然“我認識你嗎?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什麼?!”比聽到她不記得他時更為震撼。
“我,我腦子空空的,什麼都沒有,我是誰、怎麼會在這裡,這些我都不知道,你、能告訴我嗎?”
風祈然石化在當場,怔怔地盯著安夏許久。心中早已百轉千回‘安夏她,失憶了嗎?’
第六十章 失憶2
安夏乖巧地躺在床榻上,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睡著了。一隻白皙的手臂裸露在棉被外面,脈搏上方正搭著一隻蒼老的手。
正在為安夏診脈的正是風祈然的御用太醫,幸好有先見之明出行一直帶在身邊,這當口終於派上用場了,一個多月以來都是他為安夏診脈,開藥方調理她的身體的。
可是這次那一臉嚴肅的老太醫卻是搖了搖頭,抱歉地看著風祈然“太子殿下恕罪、下官愚昧,診斷不出這位姑娘為何會失憶。”
悄悄觀察著風祈然的臉色,見他並沒有發怒的徵兆才繼續開口說下去:“她的腦部並沒有受過撞擊,而姑娘所中之毒已解,理應不會出現如是狀況,且姑娘除了失去一切記憶外,並沒有任何不妥。。。。。。”
“那、她日後還有可能恢復記憶嗎?”
“這,不好說,或許會慢慢想起來,或許永遠都只能是這樣了,不知她因何故而失憶,所以下官不能妄下結論。”
竟是如此,風祈然也只好無奈地屏退了太醫,“為何會無端端地把一切忘了呢?”
風祈然坐在床榻邊,凝視著安夏的睡顏,睡著了的她如此安穩,呼吸也是綿長、細不可聞的,難得的恬靜,卻沒有了平日裡的活潑開朗。靜靜地沉睡,平靜得似乎連夢都沒有。
手不自覺地撫上安夏的臉龐,一片暖意從掌心一直傳達到心底,溫暖了他冰冷了二十年的心。
風祈然突然貪戀起了安夏帶來的溫暖,捨不得放手,待他發現到自己的心情時不禁有些失笑。
“我竟不想讓他知道你在此處,不想。。。讓你記得他。”風祈然喃喃出聲,收回溫暖的手掌,再深深地看了熟睡的人兒一眼,自嘲地笑笑。
“那麼失憶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呢?是否上天安排給我的這次機會呢?安夏,能不能就真的把從前忘了,給我一個機會,如何?”
靜默許久,熟睡中的安夏依舊沒有任何聲響,風祈然一臉慎重地說道“你不出聲,我就當你是預設了。”
突然察覺到自己竟然在自言自語自問自答,不禁低笑出聲,回過神來仍是一臉認真“安夏,就讓我自私一回,自私地不讓你想起從前,自私地讓你的心中只有我,可好?”
似是下定了決心,輕輕握起安夏暴露棉被外的小手,放到唇邊深深一吻,似是立誓,更像是承諾。
又深思了一會兒,輕聲說道“就以一年為期吧,就讓我自私地擁有你一年,一年後無論你記得與否,我都會讓你們相見。我可不可以奢望到時候你選擇的、會是我?”
風祈然就整晚就坐在床榻邊守著安夏入睡,不時小聲地說些什麼。一夜不長,很快就過去了,當東方露出魚肚白時,風祈然才伏在床榻上睡去。
安夏習慣睡到日上三竿才足夠,今日亦不例外。悠悠轉醒望著床頂的簾幔,一夜無夢正好眠。
“啊!”安夏已偏頭就看見了伏在床榻邊睡著了的人,不由得驚撥出聲。
但某人明顯沒有被噪音吵醒,哼都沒哼一聲繼續熟睡中,安夏愣坐在床頭眨巴兩下眼睛,才認命地拉起半床棉被蓋在風祈然身上。
安夏細細地打量風祈然的睡顏,半張臉埋在手臂下看不見,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眸,高挺的鼻樑,睡夢中竟也緊緊抿著唇,是夢見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
輕輕掃開他的劉海,果然、被劉海掩蓋住的眉頭此時正皺成一個‘川’字形。
安夏疑惑,怎麼這張臉如此熟悉,明明是昨日才見過他一次啊。
手卻不自覺地撫上他緊皺的眉頭,似是要把他的煩惱撫平。
第六十一章 一日之差
司徒律在離宮前一天曾收到莫離的飛鴿傳書,當時正是南風言意圖謀反失敗後的翌日,潔白的信鴿帶來的訊息是安夏已被他所救,但仍在昏迷中。
於是司徒律迫不及待地離宮,想要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