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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的一切。即使是現在——如果你覺得比較合適的話——我們還是訂婚吧。”

米麗亞姆現在真想大哭一場。同時她也很生氣。她總象個孩子似的任人擺佈。

“不,我覺得不行。”她堅決地說。

他沉默了一會兒。

“你知道。”他說,“與我在一起——我覺得沒有任何人能夠獨佔我——成為我的一切——我覺得決不會有。”

這點她確實沒有想到。

“是的,”她喃喃地說,停了一下之後,她抬頭望著他,黑黑的眼睛突然一亮。

“是你媽媽說的。”她說,“我知道她從不喜歡我。”

“不,不,不是這樣。”他急忙說,“這次完全是為了你好她才說的。她只是說,如果我們再這樣下去,我就應該認為自己已經是個訂了婚的人了。”一陣沉默。

“倘若以後我叫你來我家,你不會不來的,對嗎?”

她沒有回答。但此時她已怒不可遏了。

“好吧,那我們該怎麼辦?”她急促地問:“我想我最好還是扔了法語。雖然我才剛剛摸到了一點門道,但我覺得我可以自學了。”

“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他說,“我可以繼續給你上法語課,沒問題。”

“噢——還有星期天的晚上,我不會停止做禮拜的。因為我喜歡它,況且那是我僅有的社交活動,但你不用送我回家,我可以自己走。”

“好的,”他說,顯出很吃驚的樣子,“但如果讓艾德加和我們一起走的話,他們就沒話說了。”

又是一陣沉默。其實,她並沒有失去太多。接下來的談活,他們之間沒多少分歧。她祈願那些人少管閒事。

“你不會老想著這件事,為它感到煩惱吧?”他問。

“哦,不會。”米麗亞姆回答道,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默不作聲,她認為他反覆無常,沒有堅定的目標,也沒有指導自己行動規範的固定準則。

“因為,”他繼續說,“男人跨上腳踏車——就去工作了——幹各種各樣的事。

但女人呢,老愛想事。“

“不,我不會因此而煩惱的。”米麗亞姆說,而且她決定這麼做。

天冷,他們走進了屋子。

“保羅的臉色多蒼白啊!”雷渥斯太太驚呼道,“米麗亞姆,你不該讓他呆在外面。你是不是著涼了,保羅?”

“哦,沒有!”他笑著說。

然而,他自己覺得精疲力竭,內心的矛盾拖垮了他。米麗亞姆此刻非常同情他,保羅起身想走,但時間還早,不到九點。

“你要回家嗎?”雷渥斯太太焦急地問。

“嘿,”他說,“我告訴他們我會早點回來的。”他異常尷尬。

“可現在還早呢。”雷渥斯太太說。

米麗亞姆在搖椅裡,沒有作聲,他猶豫著,期望著她能站起來和往常一樣陪他一起去馬廄取腳踏車,可她獨自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好吧,那麼各位晚安。”他結結巴巴地說。

她和別人一起跟他道了聲晚安。不過當他走過窗戶時朝裡張望了一下。米麗亞姆看見他臉色蒼白,像慣常那樣緊鎖著眉,黑黑的眼睛裡滿是痛苦。

她站起來走到門口,在他走過大門時揮手與他告別。在松樹下他慢慢騎著車,覺得自己是個可憐蟲、窩囊廢。他的腳踏車橫衝直撞地衝下了山。他想要是把脖子摔斷了,那倒是一種解脫呢。

兩天後,他給了她一本書和一張紙條,催促她看書和用功。

這段時間,他和艾德加已成了摯友。他狂熱地愛著這家人。愛著這個農場。對他來說,這是世上最可親的地方了,他自己的家沒有這麼可愛。只是他的母親讓人留戀。然而,和母親在一起,他只是高興罷了。而他卻深愛著威利農場。他愛那個小小的簡陋的廚房。在那兒,男人們的靴聲陣陣,那隻狗也警惕地睡著生怕被踩著。

晚上,那裡桌子上還掛著盞燈,一切都是那麼寂靜。他愛米麗亞姆那間長長的、矮矮的起居室,愛屋裡那種浪漫的氣氛,還有那鮮花和書,以及那高高的花梨木鋼琴。

他愛那些花園和分佈在光禿禿的田野的紅屋頂房子。這些房於向後面的樹林延伸過去,彷彿在尋求庇護。山谷這邊向下一直延伸到另一邊的荒山坡。那是一片曠野,只有在這裡,他才會覺得心情快樂,精神振奮,他愛雷渥斯太太。她文雅脫俗,有些玩世不恭;他愛雷渥斯先生,他充滿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