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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部分

林謹容道:“嬤嬤都說了些什麼?可是冒犯三太太了?”

桂嬤嬤流著淚道:“老奴沒有。”

林謹容就有些不高興:“既然沒有,為何要說是你不會說話?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這個有什麼好含糊的。你自己都要說是你的錯,那就不怪別人要說是你錯了。”

桂嬤嬤無話可答,只垂了眼低聲抽泣。

林謹容便叫了桂圓上前來:“你扶嬤嬤下去歇著,安排飯食給嬤嬤吃,明日、後日都放嬤嬤的假。不許你們去擾她。

待到桂圓將桂嬤嬤勸了下去,林謹容命人多點了幾盞燈,自坐在燈下細看賬簿不提。荔枝搬了個小杌子,拿了針線活兒坐到她身邊去做活,一邊飛針走線,一邊低聲道:“奶奶,您就這樣啦?”

林謹容含笑看了她一眼:“不然你說怎樣?難道我還要讓桂嬤嬤和豆兒專去和二爺解說一遍?”

荔枝笑笑:“解說一下也很好麼。”

林謹容一本正輕地道:“荔枝,你變壞了。”

荔枝瞅了她上眼,小聲道:“那也是和您學的。您讓桂嬤嬤和豆兒兩個老實人去送東西,不就是故意的麼?”

林謹容抓起手裡的賬簿來,作勢要打荔枝:“打你這個口沒遮攔的小妮子,無法無天了啊你。”

荔枝按住她手裡的賬簿,豎起一根手指:“噓,小心給二爺聽見。”

林謹容便收了笑容,放了手裡的賬簿:“你說得對,我是該和二爺解說一下。讓豆兒過來。”隨即起身去了隔壁,輕輕敲了敲陸緘的書房。

陸緘低聲道:“進來。”

林謹容推門進去,見他還在臨帖,便道:“我讓豆兒過來和你說一下適才的情形。”

陸緘抬起頭來看著她,再看看她身後低垂著頭的豆兒,眉頭輕輕蹙了起來,有些生氣地道:“不必。”也不知他是在氣塗氏,還是在氣林謹容故意這樣做,抑或,又是氣他自己。

不聽就算了。林謹容揮手讓豆兒下去,好心地問他:“要不要給你沏壺茶來?”陸緘搖頭。林謹容便關了門出去。

陸緘放下筆,盯著燭火看了許久,輕輕嘆了口氣,自嘲的一笑,又繼續寫了兩張帖子方才停下,拿了書認真看了起來。

林謹容走馬觀花地把明日要交割的冊子看了一遍,打了個呵欠,問荔枝:“什麼時辰了?”

荔枝忙棒了兩碗雞絲麵過去:“已近三更啦,奶奶不要這麼用功,也送一碗去給二爺吃。”不管怎麼樣,日子還是要照舊的過,不能因為塗氏的事情,就影響了兩個人的感情。

林謹容伸了個懶腰,端了雞絲麵去隔壁問陸緘:“要歇了麼?已近三更了。”

陸緘頭也不回地道:“你先睡,我要把今日落下的功課補起來。若是太晚,我就在書房歇了。”

“先吃麵吧。”林謹容把雞絲麵放在他桌邊,轉身走了出去。陸緘盯著那面看了片刻,方端起來吃了。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林謹容照舊起了個大早,先與陸緘一同去給林玉珍請安,林玉珍心情好得很,待陸緘也是前所未有的和顏悅色,特意吩咐道:“雖然你祖父希望你能通實務,但讀書不能落下,那才是根本。”

陸緘應了,林玉珍又道:“中午時候回來吃午飯,我們一起去著你三嬸孃。”

陸緘沉默片刻,垂著眼道:“三嬸孃大抵是昨日跌暈了,脾氣不好,母親不妨改個時候再去罷。”

林玉珍道:“就是因為她跌暈了,所以我才要去看她。不然等你二嬸孃趕在前頭,又要怨我心腸狠,不去看她。”

陸緘忍了忍,終究什麼都沒說,起身辭了出去。林玉珍方交代林謹容:“你今日交割錦緞、藥材的時候一定要看清楚,不要急,慢慢地來,萬一看到陳舊的,要敗了的,馬上就要提出來,千萬別拉不下面子。不然過後就是你的錯了。”

林謹容打起十二分精神:“我記住了。”

林玉珍的手指在紅寶石戒子上撫弄了兩下,道:“聽說你昨日讓人去給她送藥啦?”

林謹容並不否認:“是。”

林玉珍就鄙夷地看著她:“怎麼樣,討好著了沒有?”

林謹容認真回答:“沒討好著。”

林玉珍反倒沒什麼話可說了,默了半晌,方才揮了揮手:“去罷,不是我看不起你,你這輩子就別想討好著她。你是姓林的,你得記著這個。”

“不會忘。”林謹容一笑,自行離去。

這一日,林玉珍所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