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流得淌到地上。她的小兒子嚇得小便失禁哭個不休,她男人並兩個兒子、媳婦在一旁拼命磕頭求饒,一家子淚漣漣的悽慘無比,陸老太太方轉了轉手裡的念珠,威嚴地道:“夠了。”方嬤嬤這才退了回去。林玉珍一招成功,尾巴翹上了天,指定了孟婆子:“我來問你,你一個小小的奴才怎會有如此大的膽子?你就不怕事洩之後一家子都死無葬身之地嗎?誰給你的膽子?!這二奶奶才接管庫房多久呢,你就認定她刻薄狠厲?誰告訴你的?誰和你說她要趕你走的?快說!不然把你全家送官追究!”
這話的誘導意味很濃,只要孟婆子一回答,就會有許多人被牽扯進來。孟婆子明顯不打算配合她,也不打算背叛宋氏,帶了幾分嘲諷一笑:“沒有誰告訴奴婢,奴婢自己知道。太太若是不信,一問就知道了,小的百般討好二奶奶,二奶奶可從沒給過好臉色。”
林玉珍勃然大怒:“還不老實,再打!”宋氏冷聲道:“總是這樣打,打出人命對咱家的聲名有大礙,屈打成招,少不得胡亂攀咬,那時又當如何?不如直接送官,婆婆您說呢?”給人為奴為僕,最講究的就是身家清白,出了這事兒,這家子算是徹底廢了。就連跟在陸建中和陸紹身邊的那兩個,也是從此再不能用了的。且孟婆子倒了,還有一大群人不可避免的要跟著倒黴,二房此番明顯斷了一隻臂膀,這都是在陸家二老的默許和幫助下達成的,她再能忍,語氣裡也忍不住帶出了幾分火氣。
陸老太太有些煩躁地觸了觸額頭,陸雲忙扯了扯林玉珍,示意她見好就收。林玉珍猶自不肯善罷甘休,轉頭問塗氏:“三弟妹,這人在之前就成日往你那裡跑,阿諛奉承,挑撥離間,你不防她是這麼個起心不良的惡毒東西?你可有什麼要問她的?要出氣的?”
塗氏最恨的乃是之前那事兒,此刻被她當眾揭了瘡疤,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心裡正懊惱無比,當然不耐煩回答她的話,淡淡地道:“婆婆自有公斷。”
林玉珍討了個沒趣,又要問林謹容。陸老太太了話:“既然真相大白,就不必再鬧了。把人帶下去,把她這些年做的好事一一查證清楚,把該追回的財物追回來,該罰的罰,該打的打,該賣的賣,該送官的送官。”範褒上前行禮應是,將一干人等全都押了下去。
林玉珍旺盛的精力還沒來得及洩完,事情就這樣結了,她當然不依,正要找點其他話來刺激宋氏婆媳,陸老太太已然疲憊地道:“好了,累了這大半日,耳朵嗡嗡嗡的響,都散了。”又道:“這不是什麼好事兒,傳出去沒誰有面子,都閉緊嘴。”
於是眾人都稱了是,恭送她老人家回房休息。
剩了一眾心裡窩著邪火,都不甘心的人,誰也不想先走。林玉珍最先道:“阿容,多虧你運氣好,不然被這狗東西給害了,還有苦說不出。也不知道這賤人的心是怎麼長的,這樣的歪,這樣的黑。我說二弟妹,你之前那麼多年,就沒看出她是這種可怕的人嗎?”
宋氏冷冷地道:“大嫂說笑,不是人人都有阿容那麼能幹聰明的,幾天的功夫就明察秋毫,揪出了這樣一個罪大惡極的人。我不才,之前管了庫房那麼多年,竟就半點沒察覺這些事情,一直當她是個好人,她也沒害過我和誰,我也就沒機會知道她竟然是這樣的人。”
這話裡裡外外都透著一個意思,孟婆子在她手下的時候是好人,到了林謹容手下才十多天就變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壞坯。怪誰啊?被逼的。林謹容果然太刻薄,太兇悍,短短的時間裡就把人給生生逼成了這個樣子。
林謹容淡淡地道:“二嬸孃說錯了,其實我既不聰明也不能幹,不然在您手下好好兒的人,怎會突然到了我這裡就變了性情?說明侄媳是遠不如您。”
宋氏直視著她:“阿容,你既然這樣說,我也就不客氣地說你兩句,這事兒你是有做得不妥不當的地方。為何當時荔枝現事情不對,卻不去和你三嬸孃說一聲,讓人過來檢查一下針線房呢?若是當時多一句話,只怕二老的衣裳和那些衣料也不會被咬壞。既然有人恰巧在外頭碰見了那臭小子,為何不當時就把他拿下問罪?所以這些損失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我知道你想借此拔除孟婆子,但當家的人,不能只顧著自己,要顧大局。”一句話,塗氏就又看向林謹容了。林謹容太陰險了。明明事情都在掌握之中,她偏偏裝作不知道,等到所有事情都生了,她才故弄玄虛,使個丫頭來講故事,又把她想要拔出的人全給拔了。分明就是弄了個圈套等著人來鑽嘛,自己就成了那犧牲品。
若是制止了,怎麼造成事實,怎會有這樣好的效果?不是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