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擔心,你專心念書就是。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人已經招齊,種子也都買好,只待放淤之後就可以開工。過完夏至你還是回去吧,唸書才是大事。”
陸緘就不再說話,林謹容也不說話,屋子裡只有水聲。林謹容算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將絲瓜瓤一扔:“剩下的你自己洗吧。”才剛轉身,就被陸緘扯住了手,林謹容回頭,但見他眼睛盯著屏風:“阿容,你這些天可還好?”
林謹容一笑:“很好,你呢?”
“我很好。”陸緘停頓片刻,道:“阿容,你可想要我回家?”
林謹容由不得的笑得更燦爛了:“想啊,只是不敢擾你。要識大體嘛,讀書最緊要。”
陸緘握住她的手緊了緊,慢慢又鬆開:“你去吧。”
不多時,陸緘披了衣服出來,林謹容便去將門開了,讓人進來收拾。少傾,收拾完畢,荔枝看向林謹容,朝她使眼色:“奶奶,今晚的晚飯是吃麼?”
“二爺說回來吃。”林謹容心知有異,便跟了她出去。到得外間,荔枝小聲道:“剛問了長壽,說是上次收到您寫的信還很高興,看完以後不知怎地就有些不太高興了,然後又感了風寒,病了幾日,讓人帶過信來的。這個月,三太太往那邊送了三次東西,您一次都沒有送過,也沒讓人去問過。”
長壽說的,別家的娘子,隔三差五就往那邊送東西,噓寒問暖的,新奶奶竟然好像是忘了有二爺這麼個人似的,就連病了,特意託人帶信來說也沒反應。說到這個,長壽還有些憤憤不平,幸虧只是小病呢,若是大病,那豈不是害死人了?
“他使誰來說的?家裡就沒人知道,我又如何得知?”除去此事,林謹容還想不明白她那封信就得罪陸緘了。她說得並不多,把開茶肆的事情說清楚就沒再提其他事,末尾處也記得叮囑他吃飽穿好,不要擔心家裡的事情,以讀書為主的。既然想不透,就不想了,天天猜著他的心意過日子,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荔枝眼裡浮起一絲惱意來:“聽長壽的意思,是專託人來和您說的,家裡的長輩未必知曉。必是有人搞鬼。奶奶您得和二爺說清楚才行。”
“我知道。你先下去。”林謹容見陸緘已經穿戴完畢出來了,便讓荔枝退下,暫且按下此事,先與陸緘一道去給陸老太太和林玉珍請安不提。
待到,房裡已經擺好了酒菜,林謹容便給陸緘倒了一杯酒,又給他夾了一塊炙雞,舉杯道:“我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不得閒,家務剛上手,又要打理妝奩,難免有錯漏不周到的地方,若是哪裡不小心得罪了夫君,先給你賠禮。”
陸緘看了她一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悶不作聲地看著林謹容喝完杯子裡的酒,給她倒了一杯,看著她道:“我若是有得罪娘子的地方,給你賠禮。”又是一飲而盡。
林謹容笑笑,亦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陸緘給她夾了一塊魚。林謹容吃掉,又給他夾了一塊炙雞,她先前給他夾的那一塊他還沒吃,便道:“不吃?我瞧著你竟然是又瘦了,多吃點。”
陸緘瞟瞟她,將兩塊炙雞都吃了,吃完以後,不喝酒了,把碗遞過去:“幫我盛碗湯。”
林謹容從善如流,舀了湯遞,提起酒壺又給倒了一杯酒:“聽說你前不久病了?”
陸緘頭也不抬:“已經好了。”
林謹容道:“若不是聽長壽說起,我還不知你病了。你怎地也不使人回來說一聲?我只當你是好的。”
陸緘停住筷子,抬眼看著林謹容。林謹容不避不讓,神情坦然地和他對視:“若是知道你病了,怎麼也會去照顧你的。”
陸緘默了片刻,道:“不過是小病而已。”
既然他是請託人回來說過的,他自己心裡就有數,該去找誰,問誰,怎麼辦,那都是他的事情。林謹容就不再迫他,專心專意吃飯。陸緘也不說話,一直不停地往她碗裡夾菜。
少傾飯畢,陸緘起身道:“我出去一趟,你先睡吧,不必等我。”
林謹容送了他出門,回頭叫了荔枝去說話。
荔枝恨恨地道:“奶奶,怪不得一直都沒動靜呢,原來是在後頭陰您來了。您應該把這事兒告訴太太,把那背後使絆腳的陰險小人給挖出來!”
林謹容撫了撫額頭,道:“正是要和你說這事兒。這事兒嚷嚷出去沒意思,等二爺自己去處理即可。”她毫不懷疑陸緘是否真的託人來說過,也不會懷疑長壽是否會陽奉陰違。看似是塗氏一個人在中間跳,實則二房跑不掉。但也正因為中間摻雜了塗氏,所以不能鬧給